宋翯武艺不佳,面对刺客只能勉强抵挡。
“这些人,像是冲着你来的。”在挥剑的间隙,宋翯对着云郡亭埋怨道。
云郡亭在心中暗笑。
想必是付衎心知他不是个好掌控的,便借着这次机会准备除了他。
东延宗亲不在少数,届时以他的权势,大可以找个年幼之人继承皇位,若真是这样,东延便不是如今的东延了。
不得不说,付衎的野心很大。
云郡亭面上不显,对宋翯讪讪笑道:“宋大人好身手!”
“若不是看在公子的面上,我才懒得管你的死活。”宋翯长身玉立,转头斜斜地望向他。
云郡亭轻挑了挑眉,露出藏在袖中的袖箭,了结了企图偷袭宋翯的一人,又对宋翯道:“你似乎,对我很有意见?”
宋翯不答,只瞧了眼他腕上的袖箭,道:“今日是中秋夜宴,你竟敢在御前带这种东西?”
“轻易便能藏住的东西,关键时候可以保命。”云郡亭道。
宋翯冷笑道:“对,关键时候也能要你的命。”
说着,他扼住云郡亭手腕,将他拉到柱后,快声道:“你听着,今夜圣上有后招,要置你于死地!”
“我也没指望能将自己摘干净。”云郡亭贴着柱子,又猛地抬手射出一箭。
那支箭精准地命中刺客的脖颈,鲜血喷薄而出。
宋翯见此微微一愣,云郡亭似乎和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瞧了瞧四周,又道:“总之你小心一些,莫要顾惜亲情,更不要以为你将付衎一事告知圣上,便能换取平安。”
“宋大人不是效忠圣上吗,又何故于我说这些?”云郡亭警觉地望向四周,道。
宋翯道:“你我还有复大人皆知,云犹厌并非良主。”
游船之上火势蔓延,帷幔皆已燃起,人群四散奔逃。
宋翯回身,熊熊火光照亮了他。
云郡亭听见他道:“我只忠我心中之君,相信他会将乱世了结!”
游船上的声势愈发浩大,一众文臣缩在角落,少有的武将因没有趁手的兵器连连败退。
云犹厌护着许昔,尔承则是装模作样地挡在二人面前,他们面前还有一众锦衣卫与凌君钰,暂且性命无虞。
云郡亭心知不好。
一众刺客将两人逼至船边,云郡亭回首望去,平静的湖面被大雨打破,水花迸溅。
秋来夜凉,云郡亭身体发着颤,大风一吹便摇摇欲坠。
宋翯身上已有几处伤口,鲜血汩汩流下,整个人狼狈不堪。
眼见援军还未前来,而长刀已至眼前,云郡亭心一横,对宋翯道:“跳船。”
宋翯一惊,却也知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便颔首同意。
在此危急关头,这样或许能得一线生机。
宋翯将剑横在面前,怒吼着将刺客逼退,而后转身一只手臂揽住云郡亭,面朝湖面跳了下去。
云郡亭横下心,比冰冷的湖水先到来的,是萧予慎。
游船上还有刺客留下的绳索,萧予慎早已带人埋伏在此。
随着几声巨响,刺骨的湖水涌了上来。
萧予慎恐他呛水,便将他举着,缓缓到了一个小舟前。
“可有事?”萧予慎接过宋与偕递来的巾帕,为他擦拭着问道。
云郡亭摇了摇头,指着水中道:“宋翯、宋翯还在水中!”
“完了,我还以为是刺客,用船桨将他打了下去!”宋与偕说罢,褪去外袍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船上二人对视一眼,皆心有余悸。
“不是说,明日才到临京吗?”云郡亭抹了把额上的水珠,问道。
萧予慎蹙着眉,环抱住他道:“今夜中秋,本想着和你团圆,日夜兼程便赶来了。”
云郡亭回望游船,又看向萧予慎:“在翊王府等我,我会和你一同过中秋夜。”
萧予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