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郡亭大口喘着气,被迫感受冷风自他单薄的身子穿过去。
他如今实在没力气再讲话,可他深知及笄礼与生辰礼的重要,只得先将这句小声地抱怨记下。
后面的敌军紧咬着三人不放,但城中的巷子四通八达,三人绕了许久才勉强甩开敌军。
将离拐入一条小巷,却蓦地傻了眼。
这是一条死胡同,外面还有四处找寻他们的敌军。
云郡亭并未说什么,默默将箭矢装好,对两人道:“罢了,咱们现在便出去,也好过堵死在巷中,出去后分头跑……”
“奴才要护着王爷。”暮霭垂着双手,依旧坚定地说道。
云郡亭凝视着他滴血的虎口,神色愈发凝重。
暮霭将手背了过去,道:“奴才的命都是王爷给的。”
“大漠离队的孤狼也不应在此处。暮霭,这样的话日后不能说了。”云郡亭道。
暮霭还要说什么,却见云郡亭摸出一方湖蓝色的帕子,递至他面前道:“先止血,咱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暮霭想去接,却又将手收回。
那方帕子那般洁净,又怎可被他染指。
云郡亭见他不接,也顾不得许多,强硬地塞至他另一只手中。
暮霭捏着帕子,却见云郡亭向巷口而去。
他将帕子小心收好,跟了上去。
巷子外兵荒马乱,敌军正一条条巷子搜着。
云郡亭见此松了口气,暗暗庆幸百姓皆已撤走。
敌军就要搜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了。
巷外,一名敌军缓缓靠近,他举刀做出一个攻击的姿势,影子映射在面前的砖墙之上。
云郡亭三人贴在冰冷的墙面上,紧紧盯着外面。
云郡亭仿佛已经瞧见了敌军的靴子,豆大的汗珠流经他的鬓角再砸入地面。
就在云郡亭阖了阖眼,准备冲出去时,却听到一声大喊:“翊王在这儿!快来啊,他要跑了”
一时间,敌军向那处狂奔而去,墙上的黑影也没了踪影。
三人松了一口气。
将离揉了揉酸胀的手腕,有种劫后余生的欣喜。
而暮霭未放松下来,依旧竖着耳朵,双手举起刀,沉声道:“还有人。”
云郡亭与将离立刻警觉起来,略显紧张地瞧着巷外。
他们面前的墙壁上映照出一人一马的身影,听声音正不徐不疾又带着目的地朝他们而来。
马蹄的声音回荡在这处格外清脆,每一下都敲在人的心上。
少顷,那人才真正来到三人面前。
骑在马上那人身姿挺拔,那身银色的盔甲更衬出他的笔挺,兜鍪之上的红缨貌似较旁人的都要艳红,透着一种狠劲。
他向巷中瞧过来,神情散漫。
熟悉感又涌了上来,云郡亭温和而坚定地和他对视。
那人调转马头,一夹马腹朝着三人而来。
云郡亭眯起眼,抬臂射出一箭。
那人低头躲过,锋利的箭矢将他兜鍪之上的红缨射下。
他好似并未恼怒,利落地翻身下马,行动之间甲胄碰撞。
暮霭与将离要上前,却被云郡亭抬手挡了回去。
“阿醉!”
尽管声音很闷,云郡亭依旧能辨别出来。
“长明”云郡亭紧走几步,到了他面前。
魏恙随手摘了兜鍪,吐出一口浊气,潇洒得甩了甩头:“可闷死我了!”
云郡亭瞧着那张熟悉的脸,顿时松了口气。
魏恙抱着兜鍪上下将他打量一番,道:“臂膀双腿具在,不错啊!”
云郡亭嘴角笑意一僵,黑着脸问道:“魏长明!说活捉我重重有赏的也是你罢!”
魏恙捂着肚子大笑起来,手掌拍着他的肩说道:“阿醉莫生气,我这是相信你定能化险为夷!”
两人立场相对,以前魏恙可没少干这种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