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天下就只有我能在他面前胡闹,除了我之外谁胡闹我打谁。”

桑盈被这番话弄笑了,“什么强盗话。”

桑霁没说话。

她只是看着云,数着日子。

雪问生说十几天,桑霁便每日修行练枪,一天天数着日子走。

第一天。

第二天。

......

第十八天。

第十九天。

桑霁练完枪来到院门口,上面的禁制一分未动,还有最后一天。

雪问生说了要十几天,她便等到二十天。

桑霁盯着墙院,这是给雪问生最后的机会。

第16章 心疼 “还躲我吗?”

第二十天,院内的大门依旧紧闭。

桑霁站在门外擦着枪,一言不发。

院内,雪问生坐在石凳上将手里的衣服收了尾,一只展翅的青鸟绣在衣摆处,看上去活灵活现。

将衣服放下,他抬头看向门外。

太阳洒下一层金光,光辉被凌霄花架遮住,雪问生匿在光中,坐得板正,摸着这件衣服,半晌才收回了目光望向石桌。

石桌上放着一根被冰冻起来的糖葫芦。

半阖着眼帘,雪问生拿起那根糖葫芦,上面的冰霜瞬间融解,他吃了一颗,似乎明白桑霁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些吃食。

确实很甜。

抬眼看着枝头的凌霄花,雪问生就这样怔怔看了许久,随后又低头望着这串糖葫芦。

不知多少年没碰这些吃食的他一口一口将这串糖葫芦吃了。

低叹一声,拿上衣服回屋。

屋内十几个衣架,上面全是桑霁的衣衫,这些都是雪问生补好的,最里面的床铺上放着的则是雪问生给桑霁新做的外衫。

外衫旁一个绣着霁字的香囊正静静躺在那儿。

雪问生将衣衫收好,算着府内绣工的速度,桑霁少打些架,这些衣服应该能撑到下个月,下个月给桑霁做的那批新衣就到了。

他现在该接着做的,还差一点就能完工,可心绪飞到了门外。

自从和桑霁住在一起,这也是雪问生和对方分隔最久的时间,他已经习惯和桑霁相依,习惯桑霁每日活力四射的胡闹,习惯桑霁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这段时日雪问生既没修行,也没做别的,只是日夜不停做衣服,时不时幻听一声“雪问生”,抬头却发现根本没有人。

雪问生很能忍受一个人,毕竟百年都这么过来了,可现在不过短短二十天他便想去看看桑霁今天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打架,衣服破了是不是又扔了,有没有......不开心。

就像离开了孩子的母亲,雪问生莫名静不住。

此时此刻,他又想起了桑霁那天的话。

为什么呢。

他纳闷看着自己,他和桑霁的玩伴不一样,他年长她这么多,他木讷无趣、沉闷、每日只会给桑霁梳梳头,做些吃食,缝补衣裳,照顾桑霁起居。

他比云空城任何一个人都要活得闷。

雪问生揉着鼻梁,想不通。

只好让自己不再去关注。

只要等桑霁想通了就行,世间好男儿那么多,或许见到下一个桑霁觉得好看的男子对方便不再执着于他。

雪问生又拿起了衣衫。

早日做完还来得及给桑霁做双靴子,桑霁的靴子也是要绣花的,不仅要绣花,配上各种宝石金银,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她最喜欢。

将衣衫做好,门外的身影已经没了。

雪问生静静坐在房内,犹如一尊没有什么生气的雪人。

离开了桑霁,雪问生本就不是一个话多有活力的人。

他开始给桑霁做靴子。

桑霁长得快,靴子几乎是两三月就要换一批。

现在的这一批已经快要不合脚了。

又一个夜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