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不如她洒脱。

从他认识叶青澜开始,就知道她身上有一种被富养长大的力量,下了决定的事很少反复犹疑,只会坚定去做。

所以她能受到委屈就辞职,能从0和他一起创业。

她很少说后悔。

“说得对。”江书峦一笑,和她手里的啤酒相碰。

巷子狭窄,车开不进去。

周别鹤将车停在一个路口外的停车区,沿着昏黄的路灯找过去。

到巷子口的时候,恰好看见漂亮得晃眼的一笑,她和旁边的男人碰杯,而后仰头喝酒。

喝得不稳,些许酒液蜿蜒到精致雪白的下颌。

周别鹤眼皮压了压,走过去。

他的身影笼罩她的时候,叶青澜被呛到,咳了几声,一抬头看到夜色里一道身影,挡住了她面前的月光。

她弯眸一笑:“你来了。”

江书峦残存着最后一丝清醒站起来:“周总。”

周别鹤没看他,打横把人抱了起来。

叶青澜重心突然离地,被抱得一晃差点吐出来:“难受……”

“难受还跟人喝这么多酒。”

他语气淡淡,叶青澜双手搂上他的脖颈,汲取他身上让人舒适的凉意:“喝酒不喝多,还能叫喝酒吗?”

周别鹤险些被这歪理说笑了,低头看怀里的人:“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酒鬼呢?”

“以前?”她离他的唇很近,呵出森森的酒气,“你才认识我多久,哪来的以前?”

“那现在呢?”

“现在你知道了呀。”

巷子里的风很黏热,周别鹤抱着她走出去,拐角处一家便利店开着门,冷气幽幽,叶青澜不肯走了,要他放她下来。

跟喝醉的人没有道理讲,周别鹤放她下来,进去买了一瓶水,喂给她喝。

她边喝边盯着他看。

唇被水润得饱满而鲜嫩,像一片引人采撷的花瓣,周别鹤扣着她的脸,指腹拭去她唇瓣的水渍。

叶青澜拉下他的手,满身酒气地靠过来,亲了下他的脸。

“周别鹤。”她问,“你当初为什么要娶我?”

周别鹤虚搂着她的腰:“青澜,你为什么要同意嫁给我?”

她摇摇头,眼里难得的浮现出一丝迷茫:“我不知道,你先回答我。”

周别鹤低头,目光深邃而温柔:“因为,我想娶你。”

这算理由吗?

叶青澜喝得晕乎乎,脑子转不过来,于是顺着他说:“我也想嫁给你。”

周别鹤笑出声,捏捏她的脸:“乖。”

车就在不远处,周别鹤把人抱上后座,担心冷气低,拿件西装披她身上。

叶青澜双臂交搂在他颈后,美如画的一双柳叶眸,他低头吻过去时,她顺从地启唇,放他进来唇齿纠缠。

周别鹤尝到她唇间浓烈的荔枝甜酒香。

他微微退开一些,手指从扶手格里勾出一个黑色丝绒盒子,一面问她:“结婚时向老师给的镯子,为什么不肯戴?”

“嗯……”叶青澜被亲得呼吸湿润,闻言费劲地想了想,“那个……太贵,上亿了,又一碰就碎,我不敢戴,怕给向老师摔断了。”

周别鹤抵着她的额头,低眸说:“那我给的戴吗?”

“你给的……”她晃晃皓腕上的手链,笑,“已经戴上了,很喜欢。”

“这个呢?”

他打开盒子,一颗十几克拉的水滴形蓝钻晃出清艳的彩光。

三点五亿从季准叔公手上买来的收藏级蓝钻,后请人镶成戒指,今天才拿到手。

当初结婚时他万事缠身,一切仓促,连戒指都没能好好准备。

现在能稍微弥补。

叶青澜张了张嘴,思绪茫然而空白。

一丝瑕疵都没有的蓝钻被推入她指间,换下原本的对戒。

周别鹤捧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