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不断流动在人潮里,摩肩接踵的场面成为黑暗里隐晦情色的遮掩。没有人会对自己的商业合作对象一无所知就去赴局,但总有宴客觉得他的禁欲是个幌子。

仲南最厌恶的一次,是女人在别人的精心安排下从包厢门口爬起来,全身几乎没有衣服,只脖颈系着细细的项圈,仲南在她的手预备去碰自己下身的时候离场,这样的事情他连回忆都觉得是侮辱上帝。

所以仲南很清楚沈枝竹那张照片里,内裤下面是怎么一副样子。

人的意识漫无边际,仲南很快由此想到几个小时以前,在夕阳最后的余晖里,沈枝竹在自己下唇舔舐的感觉。

葡萄涩而甜的味道和她出的汗混在一起,混乱热情,连这种气味的涌动过程都是毛毛躁躁的。如果大脑可以根据气息生成相应的图像,仲南相信自己会看到半人马怪物在燃烧的火口变成开花的扁桃树。

男人对女人的欲望往往起始于恐惧感的消失。仲南摸了摸心口,仍觉得自己退却于女孩那种像要把他燃烧殆尽的热情,诚然这热情不是来自于爱,但即便是来自欲望,也足以融化掉他的肢骨。

仲南在面对沈枝竹时,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无力。他拒绝不了她,想要靠近她。这样炙热的光源,仲南有在痛苦和煎熬中被她烧成灰烬的冲动。

“这样不行。”他道。

“不行。”他起身,到盥洗室洗了把脸。

望着镜子,仲南的目光从自己的发顶一直往下,直至镜子末端他的大腿中间。

仲南突然开始回忆上次自渎是什么时候,他想了很久,有点记不得了,应该是某次应酬之后。

宴会主人准备的酒里有某种让人兴奋的成分,仲南发觉后就没有再喝,但也多少感到了下身的不适。斯拉夫人基因里似乎就带着酗酒的爱好,他已经习惯了去压制这些可能会导致错误后果的本能。

仲西给他发过很多片子,女演员基本是典型东欧人的长相,仲南那天草草翻了翻,并不如何感兴趣。他脑子里模模糊糊,手上动作着,想也许手淫可以没有感性上的要求,纯粹的动物性的快感。

仲南不喜欢这种仿佛自己变成动物的感觉,就像他不喜欢自己胸口和腿间卷曲的毛发,那摸上去让他想到一些动物的耻毛,即便射精的时候快感汹涌程度等同于胃痉挛时的痛感。

人的存活应该是一个努力脱离动物性的过程,他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