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沉浸许久,贺兰知意正觉得无趣准备回去时,却突然听到床上神色呆滞的贺兰书宁苦涩的声音:“我是不是很蠢?”

“孩子是二皇子的。”贺兰知意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是。”贺兰书宁直接承认,然后唇角一扬却是笑出了眼泪。

她神色悲戚,转头看向贺兰知意时泪水再次滑落:“是不是很可笑?”

“为什么?”贺兰知意一语双关的问道,为什么可笑?既然那么喜欢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自己流产?

贺兰书宁却好像听不懂一样,自说自话:“三妹,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活的有多可笑,明明有着父慈母善,兄妹和睦的生活,却因为那镜花水月一般的感情而葬送了自己的一切。害了自己也害惨了身边的人。”

她的神色已然痛苦到了麻木的地步。

重来一世的她清楚知道,如果不是贺兰知意,她会害死贺兰府满门。

想到爹爹最后的妥协却换来满门抄斩,想到娘亲苦苦跪求却为了保护自己而死,哥哥死无全尸的惨状,她就恨不得活活剐了自己。

“既然现在知道了也为时不晚,好好养好身子,别再做那些无聊的事情了。”贺兰知意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是这个节骨眼她也没有去确认。

不管如何,至少贺兰书宁那份恨意不是对上自己,就算是,她也不会给她伤害自己的机会。

见她转身就走,对于自己的话全然没有一丝好奇的样子,贺兰书宁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季雾生是个好人,莫要负她。”

贺兰知意的脚步一顿,想到自己的心上人,神色都变得柔和:“我知。”

又给春梅留下一瓶止血补身的药丸,剩下的事贺兰知意就没有再管了。

见她心事重重,季雾生不免有些担心。

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怎么了?她说什么了吗?”

贺兰知意摇了摇头:“爹爹早说二皇子不是好人,我也多次暗中劝阻,你说如果当初我能把一些证据放到她面前,而不是这样放任她撞尽南墙,这些事情会不会就不会发生了?”

其实这么多年来,她和贺兰书宁之间虽然小摩擦不断。

但是真要说什么深仇大恨好像除了她间接害死原主,也没有其他的了。

只是在认识二皇子之后,才渐渐偏执变成了蛮不讲理,算计手足的人。

看着她今日那惨状,和那万念俱灰的模样,贺兰知意内心十分复杂。

如果她真的是重生的,这般滔天恨意,又是经历了什么?

连她都在她面前暴露,那么是不是代表贺兰府发生了重大危机?

等她好一些,还是得好好问问。

不知道她想什么的乐双却不赞同的开口:“这怎么能怪小姐?二小姐受人蛊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若是小姐真的去管,指不定二小姐还以为您想和她抢……”

春天虽然没有说话,但也点头附和,二小姐自幼什么都要与小姐争个高低,因为屡战屡败,对小姐可以说是怨念极深。

如果小姐真的做了什么,难免会被倒打一耙。

贺兰知意没有再说话,一路回到幽梦居,又闷闷不乐的窝在季雾生怀里,思考着贺兰书宁的上辈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雾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女子名节何其重要,如今贺兰书宁出了这样的事,确实很麻烦了。

而怀里的人却有些忐忑的抬头看向她,声音有些哽咽:“雾生姐姐……”

“怎么了?”见她这样,季雾生顿时心疼着急起来,捧着她的脸问道。

贺兰知意唇角下压,用力忍着想哭的冲动:“我刚才恨不得去砍死凌叙阳,觉得他这样对待贺兰书宁简直该杀该剐。”

说着,她抿了抿唇才又继续:“可是转念一想,我好像也是个坏东西,因为我也欺负你了。”

立场不同,所以在意的观念也不一样。

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和季雾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