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跟我走!”
“你疯了!”时楚生瞪大眼,整个人都因为过于惊恐而微微颤抖着,“外面这么多媒体!”
他看着他。这人声音放得轻,毫无感情的词句从他的嘴唇里吐出,字字都含着不动声色的威胁。如同寒冬里的雾,阴冷,晦暗,潮湿。
“没关系,我疯得起,”沈祁喉结颤抖着,他悲凉地笑一声,眼底是一片泛着血丝的黑雾,“我抓住你,你走不了。只要你愿意,我不介意他们看看我抓着的到底是谁,是什么关系,是什么人。”
沈祁真的疯了。
意识到这个念头的时候,时楚生脸色骤变,所有力气与挣扎就被沈祁的三言两语瞬间卸下。他被沈祁抓着向前走,青年整个人跌跌撞撞,直到身后被人嘭地一声关上门。
他瞬间淹没在了一片无穷无尽的黑雾之中。紧接着是沈祁颤抖着紧贴过来的唇,恍惚间有什么咸涩液体从他们之间蜿蜒而下,打湿了他的衣领。
是眼泪吗?
是谁哭了?
又有什么值得哭的?
时楚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在沈祁抱着他摸索着深入的时候一巴掌把他推开。安全通道里黑漆漆一片,脚底银绿色的光扑打在青年眸间,他看着他,整个人剧烈地抖动着,说道:
“沈祁,你疯了。”
沈祁揩着袖子,慢慢地抹了抹唇。他站在时楚生的对立面,只是说了句:“哥。我对你的爱不是疯病。”
如果思念是疯病,那么我早已疯之入骨,无药可救。
时楚生不想和他有多少纠缠,而是往后退了几步。沈祁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也不出声,也不阻止。直到时楚生的手落在门框上时,沈祁抱着臂,才慢悠悠地出了声。
“你如果想出去,可以出去,”他的语气还带着一点玩弄人的心思,“但是我不知道外面蹲守了多少媒体与记者。”
时楚生顿时回过头来,明眼人都听得出青年声音里的咬牙切齿。
“你是在警告我吗?”
楼道里黑漆漆的。沈祁的身形隐匿在一片黑暗里,唯有角落安全出口的标识还在盈盈地散发着绿光。形形灭灭的光打在他的颊侧,就像刚刚在席间被打翻的酒水,慢慢地流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