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偏头靠着椅背假寐,马承知道她没睡着:“月季小姐,要开空调吗?”
她闻言睁开桃花眼,眼波流转,含笑道:“不用,之前落水还是你救了我,我欠你一声谢谢。”
“小姐严重了,应该做的。”
马承说完,月季不再出声,只低头摆弄手机。
*
翌日。
沸水烫过紫铜锤纹茶洗,激得焦黄的茶碎上下浮动。月季提手顿了半分,才将茶壶中的滚茶倒入杯中。
谢芸昙连连称赞:“月季,你的茶道也很专业。”
“我也是跟人学的,说起茶道我不如他。”月季递过茶盏。
谢芸昙扬声:“哦?你跟谁学的?”
“马上就会知道了。”月季眨眨眼,卖了个关子。
话音刚落,包间门就被推开。沈均晗欠身换下皮鞋,屈指扶起鼻梁上的眼镜:“抱歉,我来晚了。”
今天这个局是月季组的,她邀请谢芸昙来卅二公馆品茶,打算介绍沈均晗给她认识,顺利的话这件事很快就会有着落。
“介绍下,这位是张太太。”月季起身迎他,又转头向谢芸昙说道,“这是我姐夫,四海集团的营销总监沈均晗。”
“也是我的茶道老师。”
听完月季的补充,谢芸昙来了兴致:“原来沈先生就是你的老师啊。”
沈均晗和腿坐下,挂起笑意:“月季言过了。”
三人相谈甚欢,半壶茶下肚,谢芸昙对茶道浅显的了解了七七八八。月季正欲开口,沈均晗食指顶起镜架,微不可见的朝她摇头。
月季不解,依然轻叹道:“我今天请张夫人来,不仅是品茶,其实还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事?我能帮的一定帮。”谢芸昙撩起颈后的碎发,散了散热意。
沈均晗半阖眼皮,食指点着茶桌,沉声道:“没什么,不过是四海打算竞标秘鲁的新铁路线项目,不知道张夫人能不能牵头让我们能多点机会。”
谢芸昙神色微顿,拇指摩挲着茶杯口,面容愈发成结。月季见状心中一沉,这事不好办。
“不是我不帮你们,我先生的事我一向不怎么过问,更何况这个项目很大,我恐怕不太方便插手。”
“我理解。”沈均晗面色如常。
月季泄气,肩膀软塌下来。
沈均晗掏出烟盒,就着窗棂敲了根,没点燃就偏头去看月季,她还神情恹恹地坐在桌前。
“别急,再想其他办法。”出声宽慰她。
月季撑着胳膊站起来:“你刚才就已经知道她不会答应?”
星火淬得烟头撩起轻雾,沈均晗深吸一口,又吐出一团白雾:“我不知道。”
“那为什么”月季两三步靠过去,却猛然想起段北封那份文件,难道是因为他?
“是因为段北封?”她蹙眉问。
沈均晗不答,反而挑紧半边眉毛觑她:“你知道段北封是干什么的吗?”
什么话?段北封不是做珠宝生意的吗?
月季眉头拧得更深,沈均晗面色一松,抬手捏她眉头:“好了,他的事你自己问他。”
“不是没有好处,谢芸昙承过你的情,这次又没帮上忙,之后主动权就在你手上了。”沈均晗掸了下烟头,温言道,“好好把握。”
他说的不错,月季吐出浊气,暗忖品牌的事还要另寻他法。
沈均晗又开口说:“你的事我会想办法。”
月季一愣,抬眸看他:“可是我没帮上你的忙。”
沈均晗深嘬了口烟,絮状的白雾从中溢出,沿着镜框向上攀爬:“不是你说的?我们是战友。”
月季喉头滑了滑,他不无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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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3 法子
合逸大厦24层通风台,月季坐在长椅上啃三明治,手边摆了本珠宝图册,头顶的遮阳板投下来一道道阴影。午餐前后人总归容易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