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摸出烟盒:“他既然这么惦记你又何必出走呢?”
“他与我们不同,有些事不去尝试一下,会抱憾终身的。”月季将明信片小心放进抽屉。
他嘬了口烟,深以为然。
“对了,等下有空吗?送我去趟卅二公馆。”
“约了人喝茶?”
月季叹气,勾手取了件外套:“嗯,沈均晗找我。”
跪坐在软垫上的和服女人,脑后松松扎了个马尾,腹部已经显怀,身板却挺得笔直:“朴世荣最近被逼着回了趟秘鲁。”
“他想要回项目?”沈均晗慢条斯理地卷着袖口。
“应该是,金悦不满足那些散股,打起朴善雨的主意。”
沈均晗轻嗤一声,佐藤真希望向他,犹豫两秒,欲言又止。
他食指点了点桌面:“还有事?”
佐藤咬住下唇:“沈先生,我……”
支吾个半天说不出所以然,沈均晗摘去眼镜,茶色瞳仁烁过异光。他自小招女人喜欢,那点旖旎心思怎么会看不穿。
“日本那边你父亲的债务我都帮你还清了,孩子先留着,往后还有用。”沈均晗放软语调,“放心,事成后我还会给你一笔丰厚的报酬,你就当是…帮我。”
他清楚,但不肯施舍垂怜,最擅长温柔地践踏别人的真心。
衣冠禽兽。
佐藤忙不迭应声:“我会帮你的!”
他满意地勾唇笑。
谷雨都过去快半月,公馆内依旧打足暖气,月季接过侍从递来的冷毛巾细细擦拭掌心。包厢在二楼,没等走到门口就撞见位熟人,目光落到那副孕肚上,她下意识让出条通道。
佐藤真希看她一眼:“月季小姐。”
她点了下头,没有搭腔的意思,转身进了包厢。
桌角的盘状香圈袅袅冒出细烟,龙涎香鲜甜带凉,味道甘冽轻润,丝毫不会影响茶香。沈均晗提壶将滚水灌入碗盖,温杯烫盏。
月季开门见山:“找我有事?”
“坐。”沈均晗推了推镜框,示意她坐下。
她抚了把颈上的珍珠项链,将外套搭在椅背上,坐到对面,沉默片刻:“那个孩子…不会是你的吧?”
沈均晗手一抖,几片碎裂的君山银针逃过审视掉进碗底。
他蹙眉道:“当然不是。”
“哦。”
“你在想些什么?”沈均晗气笑。
“……我以为你不会让北芒山留后。”
“重要吗?朴世荣迟早都会有孩子,相比之下,我能从中套获多少利益都是我的本事。”他动作熟稔的再次净手,茶叶浸过沸水氤氲出苦香,嫩芽毫无保留地翻开肚皮,露出金黄色内面。
月季敛了下眼皮:“哦。”
茶七酒八,杯子斟到七分满,沈均晗捻着壶口点了三次:“下周找个时间跟我去趟辛西娅。”
桃花眼明显亮了亮,他趁热打铁:“商标转让流程很长,你怕不怕麻烦?”
“不怕!”她斩钉截铁地摇头,尔后又默了默,试探地发问,“…你认真的?”
沈均晗薄唇微抿,绽出笑意,胳膊探过方桌,不由分说拢住她手心,拇指一下一下地摩挲:“我不是早就说过,要把这份礼物送给你,现在我终于有资格做这个决定。”
“太好了!”月季兴奋极了,对视间嘴角带笑,呼吸都急促。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两只手愈缠愈紧。
杂鱼也能赢过狡诈的群鳄。
渡过信江,再往北走四十分钟左右的车程,能看到一片旧别墅区,氛围老派,不少元老级别的政府议员都住在这边。
别墅大门的铃声骤响,佣人冒冒失失跑出来,眯眼打量着门外几位穿着朴素的男人:“你们是什么人?”
男人出示相关的执法证件,一板一眼道:“长京检察院,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选举贿赂的行为。”
二十分钟后,文峰铁青着脸被人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