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劳嫂子操心了,我哪回不是关关难过关关过?”金千巧不服输,狠声呛她。
“哼。”蒋水意今日受足了气,甩袖离去。
月季听完顺势鼓掌,赞叹她风采不减当年。
金千巧连忙啧舌,苦着脸埋怨起来:“好啊,你看戏也不过来帮我。”
“你刚才不在,我已经教训过她一顿。”
“真的啊?展开说说!”
段北封掌手点了根烟,站在窗口和人谈天,眼睛却总是似有若无地往月季身上瞟。
那股子劲儿惹得金千巧不自在:“喂,你要跟你前男友复合吗?”
“胡说什么。”月季抬了抬眉毛。
“我看他还是余情未了,说真的,你心里头想的是谁?”
她装傻:“谁啊?”
“不够意思,连我都不说。”
“跟你说了,全世界都得知道。”
金千巧不满地伸出食指晃了晃:“姜朝在门口哭呢,要不要去看看?”
细雨裹着冷意,连绵往他脖子里钻,实打实的春寒料峭,姜朝斜靠着那堵灰墙,神游天外。
倏地,面前多了张纸巾:“擦擦。”
姜朝抬眸,声音沉闷:“…我没哭。”
“嗯。”月季摸摸鼻子,“只有我,没别人,现在哭吧。”
姜朝忍了忍,还是漏了丝哭腔:“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他……”
月季挨近他身侧,安慰道:“和你无关。”
“早知道这样,我一定会阻止,一定不要他白白丢了命。”姜朝眼帘低垂,“我们都不无辜……”
“所以真的是”
他及时捂住月季的嘴,轻轻摇头:“别说…不能说。”
0187 我花开后百花杀
春水涤荡泥间沟壑,汇积成一股褐色小流,弯弯曲曲,绕过那双高帮骑行靴,主人一抬脚,碾出道不规则的泥坑。
朴悯弯腰,放下怀中的白色头盔,头盔内衬和挡风镜片都被雨雾浸透,一尘不染。护颚处的狮子纹路清晰,右下角刻了个小字“昌”。
方成靖站在他身后,默默盯着那块碑。
墓园外倒进辆凯迪拉克,认得车牌的自觉让开路。
方成靖扭头看了看,他知晓这事中蹊跷,但也不便插手,上前拍拍朴悯肩膀:“我们先走了,你好好说,孰轻孰重你应该明白……”
等人清空,朴世京迎着细雨下车,阖门,炭灰色西装外套的袖口别了粒金色袖扣,椭圆锃亮。
他先开口:“还没闹够?”
雨中雾气沾湿衣领,朴悯没动:“…为什么偏偏是他?”
“这只是个意外。”朴世京摩挲着小指上的尾戒,余光扫过新碑,无波无澜。
朴悯攥紧拳头,蓦地转身:“意外?”
“事已至此,你不要忘了我们的计划。”
骑行靴一拧,他拳头带风,直往朴世京面门上砸,后者没有闪躲,硬生生挨了一下。车后边几个保镖见状,作势要冲过来,马承从文件里抬头瞄了眼,又迅速挺直上身,下车拦住。
拇指捻过唇角,朴世京抬眼看他:“解气了?”
朴悯的长眸淬了冰,手肘举高,又是一拳,朴世京反手掌住,眉目不善:“朴悯!你很清楚,我们要做的事,牺牲在所难免!”
“你可以拿善雨铺路,也可以牺牲文昌,下一个…又会是谁?”
朴世京冷嗤一声,懈下力道,游刃有余地挽起衣袖,语调嘲讽:“够了,发泄完了,就把你廉价的同情收一收,你我从来都在一条船上。”
又怎么能去埋怨别人。
见他失神,朴世京继续补充,“文子轩的事还没结束,检察院那边你盯梢着,我等不了了,最多给你两个星期的时间。”顿了顿,终是软下态度,“悯哥儿,不要意气用事。”
冷雨兜头而下,朴悯抹了把脸,转身就走。
“晚上有家宴,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