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忍住，郁拂深勾了勾唇，笑得很深，眼睫缓缓收敛。

不需要答案了，他已经了然。

但乔津自己知道吗，郁拂深不确信，得想个办法让乔津明白，否则，直接说，他怕吓着他。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郁拂深深深看了眼乔津，然后起身。

他一起身，乔津就立刻挪着屁股，滚到了沙发另一头，顺便把一个抱枕牢牢按在自己心口，然后侧过头去，深深呼了一口气。

“进”郁拂深看着乔津，眼底笑意更深。

停顿几秒后，门打开，沈琦端着不知道还说是早茶还是午茶的餐盘进来。

有刚刚郁拂深要的可乐，还有水果、甜点，林林总总好几样。

乔津看着对方摆好，又眼睁睁看着对方出去，特别希望沈琦能给郁拂深汇报工作，但他不知道，现在的秘书办没有一个人说话，全都粘在工位上，装作很忙，实际耳朵很长。

毕竟，从来还没有人在郁氏的地盘，站在郁氏董事长的办公室，指着对方鼻子骂，而郁先生还贴心给准备茶点的。

“吃吧，应该饿了吧。”郁拂深把榛子蛋糕往乔津那边推了推，很小的动作，乔津要想吃，还得坐过来。

乔津一开始没动，接着男人替他把叉子摆好，又打开可乐易拉罐，听着气泡声，乔津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放下抱枕，又坐了回去，埋头开始吃。

明明早上吃了很多，但经历了那么多事，早就被消化完了，而且这家蛋糕是他喜欢的一家餐厅的，要吃得排队的。

乔津吃完了一个切块，心里放松了，疑惑也就问了出来，他放下叉子：“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是攻略者，你也知道剧情，还是说你……你也是攻略者？”

郁拂深坐在乔津左手边的沙发上，面色渐渐收敛：“我不是攻略者。”

“那你怎么会知道剧情，知道这是书的世界？”

郁拂深缓缓摇头，对乔津一字一句道：“这不是什么书的世界，对我们来说，这就是真实的世界。”

乔津一滞，心一缩，带出刺密的痛。

郁拂深停顿片刻，继续道：“如果按照所谓书的控制，我应该会被变成书里的一个角色，但偏偏我醒来了，于是我就带着记忆，重生了很多次，渐渐的我发现，所有事件的发生都是围绕着郁荷真转动着，包括每一次轮回的终点也都是在和他有关的事件中，而推动这些事件的，就是攻略者。”

郁拂深说的一个字都没错，甚至于他都说到了攻略者这样私密而准确的词。

“所以，你重复了多少次？”乔津道，郁拂深把那叫轮回，但他的世界里，这叫读档。

当做游戏的。

这一次，郁拂深没有立刻告诉他，他垂下眼眸，光影在他五官上移动，像一尊被时间遗弃在角落里的雕像。

半晌，他道：“不记得了，次数实在太多了。”

乔津感觉嘴巴里的甜腻开始发酵，舌尖酸的厉害，胃部胀的难受。

每一次，对于郁拂深这样的人来说，无异于一次凌迟。

他什么都知道，却叫不醒任何一个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和周围人被剧情裹挟带走。

“我只记得每一次，从攻略者那里得到的信息，然后一点点拼凑出剧情，我也用了些手段，所以这些攻略者，也没有一个成功....后来这些攻略者人都想要离开，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如愿。”郁拂深看着乔津：“乔津，你是唯一一个留下的。”

男人的眼睛黑白分明，却像旋涡一样，乔津盯久了，总有一种眩晕感。

乔津暗自拧了自己一把，清了清嗓子，缓和气氛，信心满满：“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现在我留下来了，你放心吧，不会再有重生了。”

乔津很坚定，咬肌紧紧的，这样的神情郁拂深在体育馆、地下拳场的时候都见过，像颗冥顽不灵的小石头，眉尾的疤痕张扬，竟然还带出点狠劲儿。

郁拂深指尖有点痒，想摸摸对方的头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