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六米,虽然长相不太客气,但性格果* 然和郁拂深说的一样,非常温顺。五六只成群结队,在两人面前视若无睹的自由翱翔,姿态优雅。
其中一只还慢悠悠的游过来,有意无意用胸鳍蹭了下乔津,乔津不动,眼睛满是惊喜,这触感太奇妙,凉凉滑滑,他看向郁拂深,却发现对方真浮在不远处,给他拍照片。
停留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两人继续下潜,这次潜到了十二米,海水的颜色明显变深,但可见度依然清晰,在这里乔津见到了更多的鱼,好像从一个世界进入了一个更神秘、更安静、也更自由的国度。
各色的珊瑚礁里藏着各种小鱼,有身体像漂浮小叶子的棒球鱼,亲人可爱,围着郁拂深转,一个追一个,乔津看不清郁拂深的表情,但他能感觉到,对方是很愉悦的。
深海里,本来是感受不到体温的,直到手被拉起,乔津感觉到他们皮肤相接地方是温暖的,男人在他的身旁,两人胳膊紧贴,呼吸面罩咕嘟一声,是乔津乱了一拍的呼吸节奏。
被拉着指尖,一点点向面前撅着屁股埋在珊瑚里小丑鱼接近,轻轻一碰,小鱼俶尔躲进了珊瑚里,乔津不知所措的转头,这一次看清了透明眼罩之下,男人含笑的眼。
心瞬间空了一下。
后来的一段时间,乔津心跳都不对劲,心不在焉的见过几只蓝点鳐、巨型石斑鱼、慢吞吞的绿海龟。
直到他看见郁拂深漂浮在小黄鱼群的漩涡中心,被小鱼们热切环绕着,对方长长的脚蹼悠悠摆动着,并不触碰它们,任它们在自己衣服上蹭过,带着温柔包容的意味。
有一瞬间,乔津觉得郁拂深长长的双腿变成了鱼尾,像一条从小生长的海里的人鱼。
如果郁拂深不是郁氏的董事,没有郁氏的基因病,应该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自由,他该是自由的,乔津深信不疑。
他们深潜了大概四十多分钟,就回到了海面上,此后的几天,两人又一起去看了日出,去海钓、去冲浪、再离开这里的最后一天晚上,两人一起去看了日落。
坐在沙滩上,沙子还带着余热,海平线上的太阳却撑不住了。一点点向海平线上滑,熟红的光透过云层晕染成橙色,落在逐渐安静的海面上。
郁拂深并没有一直盯着日落看,他在摆弄手里的相机,乔津好奇,凑过去一看,正翻到的一张照片是自己,他穿着花衬衫、沙滩裤,手里拿着一根快化了的甜筒,逗管家养的萨摩耶。
照片里狗和自己在笑,抬头再一看郁拂深,男人也在笑,看着照片。
郁拂深不自拍的,乔津知道,这个相机里除了风景照就都是自己的照片,内存已经满了,他见过郁拂深问管家要了一张新的内存卡。
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夕阳不热,但乔津的脸很热,他张开嘴巴,特别想要问郁拂深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
喜欢自己吗?
他可以问问他吗?
心里隔着一层纱,隐约可以看见答案在后面半遮半掩,摇摇欲坠,但乔津不敢掀开,他是个胆小鬼。
“乔津,开心吗?”郁拂深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相机,并不看乔津。
乔津回神,匆忙转头望向日落,那颗熟红的蛋黄离海平面更近了,橙色变的浓郁,和海水形成分层,像酒吧里的高脚杯里的鸡尾酒,色彩艳丽诱惑,海鸟只剩下几只在盘旋,发出一两声叫,比不上脚边的浪花声音大。
“开心。”想了想,乔津又补充道:“特别开心,这是最难得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