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六发子弹,刚才追车时你已经打了5发。”易难指了指地上的死毒贩:“最后一发,你给他了。”
“查信,你要一枪打死谁?”
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心脏更是快得异常,查信觉得嘴里苦涩至极。这感觉他熟悉得很,是背叛的味道。一再救他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他的敌人。
好,好得很。他从小就被他爸教育,人,只可以利用不可相信,到头来他相信的人不可信。而他为之付出的一丝真情,此刻恐怕正面无表情地嘲笑着他的愚蠢!
查信放下枪,眼神灰败,手指轻轻地摩梭着腕上的皮筋,问:“你刚才只要不出手,直接让警方抓了我,任务不就完成了吗?”
他问:“易难,你刚才为什么救我?”
“你是不是也把当我兄弟,当朋友,感谢我曾经把你从周廷手下救下来?如果是这样,那就放我走。如果不是,说你的目的。”
他忽然抬眸,眼神迸出激烈的恨意,仿佛喷发的火山,肆意的愤怒沸腾的仿佛要将人烧成火山灰,“易难,你他妈别跟我演,说你的目的!”
风好像大了些,发出灵魂哀嚎般的凄厉呜咽声。听说客死异乡的灵魂会永远留在死亡的地方,是段伟吗?
又或者是这片崖地上死去的段伟们。
易难看着状似疯狂的查信,风将发梢吹的凌乱,他轻声开口:“查信,你知道卧底代表着什么吗?”见他嗤之以鼻,易难垂眸叹息,随即抬眸:“卧底就是卧底,只是一份工作,也要拿死工资,加班下班,没什么与众不同。”
“可卧底要先学会心狠,要不认亲友,要伪装,要做流氓混混,要杀人,要对付朋友,亲人,要把毒品卖给一心要守护的老百姓,有时候还要尝毒,还要死,连死了都不清净,还要担心家人被报复。你看,当个卧底居然这么麻烦。可段伟却做了四年。”
易难直直地盯着查信,水色的眸子里闪过痛苦:“他的四年,不是眨眼而过,是一分钟一分钟挨过去的。在他眼前,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你以为段伟的每一分钟是在担心身份暴露会死吗?”
易难一声暴喊:“不,他的每一分钟都在担心你们是不是又要交易!”
“卧底,原就是死亡率比较高的警察。可死亡和不得光明不是卧底的恒途,信仰才是,光明才是。”他说
“就算死,就算被你们按着下地狱,无间轮回路的彼岸也会为他们献出一方天堂。”
而易难说:“所以,我的目的是要你配合中国警方,揪出警队内鬼。”告慰亡灵。
查信瞪大眼睛,发白的脸色透着不可思议的茫然:“你要我自首?要我揪出卧底?呵,易难,你说的那么好听,可本质上卧底和内鬼不都一样吗?潜伏到敌方,暗地里对付敌人。两者之间没有对错,不过是立场和视角不同罢了。我凭什么帮你们对付与我有利的人?”
易难当即出手,一番搏斗后,单手掐住查信脖颈:“我们不一样”
话音未落,远处追上来的警车已经停下,大批警察端着枪朝这边冲了过来。而直升机依旧没到。查信知道,不会有直升机了。再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