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看了眼。
“好了,随你怎么骂。”他懒得计较这些,而是一本正经地问:“你不跟着警方回国,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易难没回答。
“跟我吧。”周廷说:“当我手下,在我身边做事。”
就像之前那样。
闻言,易难不动声色地转头看向远处的天幕。
他很早就想留在周廷身边卧底,可是第一次有这想法差点就被对方给坑死。后来跟了查信,周廷却要时不时找他麻烦。现在,不用他再费劲筹谋,计划,周廷就已经主动开口,叫他留在身边做事。
若是以前,易难一定当即同意。只是现在,反而平静至极,心中没有一丝波动。
他知道,只要答应,那就和周廷纠缠个没完。他不想这样,把自己搞得跟个乱毛线球一样。
“我拒绝。”易难说:“我不想在你手下做事。”
“怕我碰你?”周廷挑明,“无论你是不是跟我做事,我都不会放过你。”
易难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并没有开口。周廷明明是个警察,却在没有上线的情况下,独自一人卧底九年。这九年里发生了什么,让一个正义的警察变得偏执,阴郁,他想象不出来。不过同为卧底,易难也能体量几分。
如果没有长时间卧底金三角的经历,也许他们就是正常的兄弟。
可金三角太过黑暗,正义被隐藏,被深埋,卧底好好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违背本性的忍受。
而作为最亲的血缘兄弟,世间最亲近的存在,易难是周廷的弟弟,也该陪他一起聆听地狱的风吟。
周廷见易难眉头微皱,不用猜都知道某人在心里曲曲他呢。
他随手将人圈在栏杆与胸膛之间,凑近耳边低声威胁,“必须跟着我做事,敢拒绝就给我等着。”
易难说:“约法三章。”
“那三章?”
“不许碰我,离我十米远,你的任务不能搭上我身边的人。”
闻言周廷一笑,“前两个不行,后面的可以。”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周廷笑得更好看了,“兔崽子,我可以连最后一条都不答应,而你最终还是会成为我的手下。”
“易难,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怎么选吧?”
那笑容属实吓人,易难表情却没什么变化,“周廷,你困的住我一时,困不住我一辈子。有些鸟,折了翅膀,就会老老实实留在主人身边,甘愿成为家禽。而有些鸟,天生就是不死鸟。哪怕拔毛砍脚挖心,它也不会死。春天一到,就飞走了。”
“周廷,不,哥。”易难偏头对向他的双眸,“我们都是不死鸟,没有谁会屈服谁。”
周廷盯着他。
都是不死鸟,都不屈服。他要易难留下,而易难想要走。目前来看是个死局。
“既然这样,我们打个赌吧。”
易难一怔,“打赌?”
“赌你最后心甘情愿地跟我做事,留在我身边。赌注随你。”
“不赌。”易难干脆拒绝。
“你这是不敢?”
“我易难不敢?”他轻嗤一声,“分明是你说话不算话,我怎么知道打完赌之后,你会不会赖账?”
“......”周廷这才发现经常的说话不算话最终让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幽幽道:“这一次会说到做到。”
“那要是做不到呢?”
“你说怎么办?”
“剁手!”易难干脆回答。
“好!”周廷说:“你定赌注。”
心里思忖了下,易难看着他:“就赌一个条件。我提什么,你都要答应。”
周廷当即质问,“那你让我死,我也得答应?”
“这个你放心。”易难说,“你是我哥,我不会伤害你。”
这小崽子,说话突然好听了。
周廷不动声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