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天哲没再动作,空气中死一样的寂静让方澜心头一惊:坏了,说错话了。
没等屈天哲说什么,他就扭捏着往前趴着躲,双手欠欠的捂着自己的屁股:“我、我的手都被你打肿了……你可不要指望我帮你啊……你、你自己弄吧。”
声音刚落,他就听到屈天哲深呼吸了一下,伸手就掐着他的脖子伸手把他转了过来,面对面盯着他的眼睛看,问他:“方澜,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人?你觉得我要做什么?”
“我……”
方澜还没说上话,屈天哲就松开了他,转身去卫生间洗了把手,出来直接就开始收拾自己散落在地上的工具,一一塞进包里,拎起就走。
一直到屈天哲走出门,方澜都趴在床上,始终没有出声。
门哐当一声关上。
方澜猛地抬起头:“不是,他倒还生上气了?我这一身的伤,我还没生气呢!”
方澜洗完澡收拾好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骑不了车了,他一路上别别扭扭的走回来的,腿有点发软,打车又怕坐不下去,等到学校的时候饥肠辘辘,饿的想啃绿化带。
他本身就瘦,消化能力出奇的差,吃的饭不多,但容易饿,一路上把屈天哲从头骂到了脚,好不容易走到食堂门口,发现兜里没有饭卡。距离宿舍楼还有好远,他实在是不想走了,方澜没办法,给罪魁祸首打了个电话。
“喂?”
“饿,给我送饭卡,二食堂门口。”
说完,方澜根本不等屈天哲拒绝就挂了,就蹲在门口死等。
他一点也不怕屈天哲不给他送,因为屈天哲这个人挺有意思的。方澜在今天以前,一直是认为自己是屈天哲最最最好的朋友,特别爱跟他一起玩,但人比较冷淡,不爱表现出来罢了。
这两年来,宿舍另外两个人都跟女朋友去校外租房,只剩他俩在宿舍住。方澜对他这个唯一的舍友可以说是死皮赖脸,屈天哲全盘照收,却不为所动。
但现在突然发生这种情况,说怪异也怪异,但方澜心里好像也没什么别扭的,该怎么着怎么着呗?
他就不信,屈天哲还真能跟他计较,让他饿死在二食堂门口。
他就不去借饭卡,他就等。
十分钟后,屈天哲站在他面前,身上还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伸出手把饭卡递给他。
方澜抬头,眯起眼看他。食堂外的两颗梧桐树长得极其茂盛,五月的天气绿叶十分漂亮,树缝隙里光线落在屈天哲身上,白色的大褂,挺括的黑色长裤,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的手长得好看,修长有力,手背上有浅色的青筋和血管,此时白皙的手指间夹着一张饭卡,递给他。
长得人摸狗样的,方澜想,这么好看的手,打得我是真疼。
“不接是什么意思?”屈天哲不满地蹙了蹙眉。
方澜听到他硬巴巴的语气,心生不满,就势向前一歪,赖在他身上:“站不起来了……我屁股疼……”
“……”屈天哲叹了口气,扯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起来,低声问:“不是给你留了药在洗手台上?”
方澜不满了,瞪他:“我都看不见后面,怎么涂啊?”
屈天哲拿他没办法,想了一下,很有良心地问:“……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二楼小炒,要……”
“鱼香肉丝。”屈天哲接过话,“你先回宿舍,慢点走。”
“嗯。”方澜点头,老老实实往回走了。
宿舍在三楼,方澜刚进门,屈天哲就回来了,拎着给他带的饭,问:“想先吃饭还是先上药?”
方澜就势往屈天哲的桌上一趴:“我吃饭,你上药。”
“……你倒是会享受。”屈天哲从抽屉里另抽了一条药膏,回来的时候新买的,把饭盒递给他,“我去洗个手。”
“好好好。”方澜美滋滋的接过,什么都不计较了,埋头就是干饭。
屈天哲去洗了手,回来就看到方澜趴在桌子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