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植张牙舞爪的还没来得及抗议,正在桌旁摆筷子的陈铎开口道:“没有,舅妈,简植很乖的。”
前者瞬间有些得意,“听到没有?我很乖的。”
“我看着你长大的,你要是乖就见鬼了。”
舅妈不信她这些鬼话,但闻言还是很高兴,看得出来这小两口现在感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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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铎在饭桌上陪舅舅喝了点酒。晚上简植开车回去,他抱着玳瑁,人坐在后面。
“坐后面也要系好安全带。”简植抬头提醒。
后视镜中,陈铎的脸颊隐约窥见两片薄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但眼珠很亮,比平时还要好看几分,系好安全带后,陈铎抬头看她,说:“好了。”
莫名地听话,和之前一样。简植被他盯着,一时有些心神荡漾。
刚在舅妈家时,舅妈和她说了好多话。
孟起江上大学后只有过年才回来,个子比高中那会儿又长高了许多,脸蛋倒是没怎么变,挂着婴儿肥长得像个初中生,说话也欠,简植手痒就想打他,陈铎倒是和他玩得来,两人聊起球赛、游戏,还有实验,愣是多待了两个小时才能离开。
这次陈铎来还送了舅舅一盘棋,棋子温凉手感极好。
但走时舅舅像小孩一样闹脾气,责怪孟起江占用了陈铎陪他试新棋的时间。陈铎掀唇,只能说周末再抽空看您。
孟起江当即说:“哥,你周末不跟我一起去打球吗?”
这关系一下子好到连姐夫都不叫了。
最后还是舅妈把这两人都赶走才算结束。
下楼时简植看到陈铎手里提的那几袋东西都有些哭笑不得。
视线收回去后,简植说:“舅妈很爱做饭,之前上学时她也总担心我在学校吃不饱,但她是老师,平时管学生都没有空再管我们,也就是这些年不当班主任了才开始有心思做这些。”
简植还记得上大学那会儿,每次返校她都要往自己的行李箱里塞很多吃的,包括留学那段时间,也经常漂洋过海地给她寄。
现在有什么好吃的,舅妈也全都塞给陈铎。
她想不到舅舅舅妈,包括孟起江都这么喜欢的陈铎,在自己家的时候怎么会这么不受宠。
之前只以为他是单纯地和家里不和,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还有上次的那份遗嘱,真就只是一份遗嘱而已吗?
陈铎一直没搭话。他看起来有点累,到家后简植才把他从车上叫起来。
“玳瑁都要跟你一起睡着了。”简植夸张地说。
这话听得陈铎有些恍惚:“我睡着了吗?”
“嗯,刚叫你好几声你都不理我。”
陈铎盯着她,似乎在辨认,过后才捏着她鼻子说:“骗子。”
她压根就没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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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市中心有跨年活动。
简植不爱去凑热闹,陈铎也是,他安静得像落在地上的一片雪花。
回家后简植把玳瑁放回阳台上的猫窝里,洗手的时候,陈铎悄无声息地贴到她后背,手指被他压在水龙头下一根一根地洗干净。
温热的水流穿过两个人的指缝,简植盯着他的手指看得入迷,骨节分明,匀称修长。这暧昧的水声在耳边响起,总能延伸出其他意味。
“我自己能洗好。”简植的耳朵已经开始有点热。
陈铎嗯了一声。
简植败下阵,“陈铎,你们当医生的是不是都有洁癖?洗个手还要洗这么多遍,指甲缝都要上消毒水?”
陈铎忽然笑一声:“没那么夸张。”
他说:“想多牵一下你的手而已,可以吗?”
身上的衬衣解了两颗扣子,颈线干净流畅,锁骨清削。酒气似有若无地撩拨人,简植不知道他这是醉了还是没醉,但一转头,对上的就是他黑亮的眸子。
“刚刚在舅妈家的时候还聊了什么?”很难想象,这是陈铎先开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