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她去了金鸡山

19 她去了金鸡山

一个看不清楚长相的美国男人，疯了一般挥舞着手里沾血的菜刀。地上躺着一个女人的尸体，他对着她和一个被她死死护在身后的男孩，笑得令人头皮发麻：“你不是市长千金吗？你不是很有钱吗？你不是很同情他们母子俩吗？”

默笙脸色蓦地发白。市长千金！市长千金！多讽刺的一个称呼！

那个疯癫的美国男人，却没有留给她时间思考和伤感，大手举着菜刀一脸狰狞的向她的方向砍了过来，口中喊着：“没钱？没钱还来装什么好人？”

“默笙姐？。。默笙姐！醒醒！”默笙从梦中惊醒，许是梦里的惊叫声同时映射进了现实，把隔壁睡觉的小嘉也给吵醒了。

看着小嘉担忧和紧张的漂亮小脸，默笙调整了几下呼吸，温柔的伸开手臂，小嘉立即受宠若惊的钻进了她的怀里，就和小时候一样，乖顺听话得不像是个本该淘气叛逆的小男孩。

“对不起，今年你妈妈的忌日，我没有回去。。”默笙轻轻抚摸着小嘉的头顶，柔声说。

怀里的少年微微一颤，良久，瓮声瓮气却又坚定的回道：“没关系的，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我最亲的人最爱的人，都是默笙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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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嘉是从美国转学过来的插班生。默笙向主编请了假，亲自把他送到安大，直到办理好入学手续，行礼送进宿舍，一切安排妥当，才与依依不舍的少年告别。

“离家这么近，周末都可以回来住的。”默笙嘴角噙着温暖的笑意，垫脚亲了一口俯下身来的少年的额头。

“你姐姐对你可真好。”默笙走后。室友们纷纷羡慕的，跟这位默默站在窗口看着女人背影的中美混血少年说。

“恩。”少年轻轻点头，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楚。

学校里很热闹，到处都是脸上带着简单快乐的笑容的大学生。默笙想起自己当学生的时候，只觉得恍然若梦。

她双手插在衣兜里，漫步在学校的林荫大道上，苦笑着想着自己的人生好像是从走出这个学校时起，就开始变得复杂了。

默笙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引导，她不经意间抬眼，正巧看见一辆停在路对面的，牌子上写着驶往金鸡山的巴士。

金鸡山，她父亲的墓就在那里。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站在了巴士旁。见司机正好换好备胎，准备重新开车上路。

“还有空座位吗？”默笙淡淡地问。

“有。上车吧。”司机点头，没想到在路边还顺手接了位乘客。

三个小时后。默笙坐在了她父亲的墓碑旁，头靠在碑上，就像父亲在世的时候父女俩聊天的姿势。

默笙现在也在和父亲聊天，山间笼罩着薄薄的雨雾，四周寂静得仿佛世间再没有声音：“爸爸，这么久才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

“其实我一直不想回来。我总是觉得只要我不回国，你就还活着。我还记得我上飞机前你给我买的芝士饼干。。那时候你骗我说，让我先去美国等你。。”

雨越下越大，默笙轻轻拢了拢湿透了的大衣，手指敲了敲墓碑，轻叹一声：“爸爸你总是骗我。”

在走了几步之后，她慢慢转回头，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呢喃：“我什么都很好，你不要担心我，爸爸。”

下山的时候，雨还没有停的意思。默笙冻得打了个寒颤，随便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来，没有什么胃口吃饭，刚躺在床上，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夜里九点左右，手机铃声把她吵醒。她动了动手指，只觉得浑身发烫，呼吸都是热的。看起来是因淋雨而发烧感冒了。

铃声锲而不舍的响个不停，往日在这个时间，她是不会睡觉的。默笙努力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够到了被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主人，我出差回来了。你在哪？”是陆铭温和的声音。他不是说要出差一个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