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几个汉子端着酒水和笔墨上来。

还放着三把匕首。

蛮夷王将其中一把递给余青宁,另外一把则是让方父自己拿。

方父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也知道余青宁和蛮夷王肯定谈妥了某些事,而且,这些人都不知道余青宁的身份。

“喝了。”

蛮夷王在掌心划了一道伤口,将血滴在酒杯里。

余青宁只能照做。

手心一疼,血珠子也滴在了酒杯内,最后一个是方父。

见状,蛮夷王满意地笑了笑:“都说你们为人狡猾阴险,我不介意信你们一次,若敢欺骗,我这辈子定会与你们方家不死不休!”

说完,将酒杯的酒水,一饮而尽。

余青宁跟着喝,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方父跟着如此。

“如此,我们便也算同盟了,我们不会发兵在你们后方钳制,但你们安定后,必须派人来与我们详谈。”

余青宁恭恭敬敬地道:“大王放心,我们断然不会忘记,有盟约在这,谁都不能违背,若违此誓,长生天必定会降下神罚!”

之后,蛮夷王说什么都要留下她与方父喝酒。

方父并不情愿,但为了合作还是忍耐下来。

酒过三巡,余青宁带着方父返回边疆。

蛮夷王在后面目送着两人离开,漆黑的眸子满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大王,属下不懂,你为何要答应他们。”

蛮夷王冷笑道:“你不懂的事情还多着呢,用不着纠结此事。”

“可是……”

“互市和农业,与那个皇帝答应的三年份粮草,孰轻孰重,你不知道吗?”

将士不说话了。

自然是前者,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只是,这两个人真的会让他们得偿所愿,真会好心教他们?

蛮夷王知道他在想什么,冷冷地道:“不管如何,都要尝试一把,不然子民们会一直过不去冬天。”

说完,蛮夷王转身进入营帐,其余臣子们只好跟着过去。

他们相信自家大王的眼光。

这么多年大王就没做过一件错事,这次肯定也不会错!

马车上。

余青宁坐在外面,让影卫给方父检查伤口上药,是不是,两人会说上几句话。

“放心,小伤而已,要不了我的命。”

只是方父没说的是,他从马匹落下之前被人射了一箭,要不是护心镜和金丝软甲,恐怕再硬的骨头也能碎裂。

而且那一箭,是朝廷派人射的。

与蛮夷人无关。

后来他昏迷后被人抓到蛮夷营地,每天都会挨鞭子,但这些他都能忍耐,因为他看得出来,蛮夷人并不想让他死。

即便双方之间有着浓浓的仇恨。

“父亲,说说你在营地里都看见什么了,发生什么。”

方父犹豫了下,将知道的全盘托出:“朝廷派了大臣在营地里,对方不敢在我面前出现,但我听见了说话声,应该是吏部侍郎的副手舒遇。”

“既然蛮夷王把我们放了,那他估计也活不了太久了。”

蛮夷王肯定会和她们表露诚意,将舒遇斩杀。

“嘶”

突然,方父抽了口冷气,无奈地道:“就算我说是小伤,你也轻点,疼得厉害!”

影卫连忙告饶,余青宁哭笑不得。

回到边疆。

方父休息了好几天才恢复精力,等他起来时,想找余青宁问话的,但被告知她又出门去了大黄山。

这让方父只剩下惊讶与无奈。

薛氏叹了口气道:“行了,你这把老骨头就别和年轻人比了,儿媳有自己的考量,我们照顾好自己别拖后腿就是。”

方父有些不甘心地道:“明明都是一块回来的,这丫头怎么都不要休息下?也太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