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从瓶子里倾泻而下，直接落在杀手伤口处。

恶臭的灼烧味瞬间充斥鼻尖。

“啊！”杀手怪叫，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原本凶狠的‘杀’字只剩下破碎不堪的嘶吼，断断续续，从他齿间不成调地传出。

“杀了我，有本事杀了我！”

元青宁蹲下身，靠杀手很近：“原来你会说话啊，本宫就说，就算是死士，也不会没了人性。”

杀手眼眶很突兀，想要咬舌自尽。

可他只有说话的力气！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杀手突然疯狂地笑出声：“我不会说的，长公主殿下快杀了我……”

“既知道本宫身份，那就该清楚本宫是站在谁那一边的。”

元青宁目光落在杀手身上，责怪道：“你们不该如此鲁莽，就算想要杀害大皇兄也不该是现在。”

杀手眸子闪过诧异。

元青宁很好地捕捉到了这点：“三皇兄也真是的，此次行动竟然不与本宫说。”

“长公主，你……”

“还有锦云，居然也瞒着本宫，当真没将本宫当好友。”

“你们是程大人派来的吧？”

元青宁试探地问。

杀手突然道：“别猜了！”

“好，本宫不猜了。”

元青宁似乎很好商量，直起腰身，抬手道：“杀了。”

杀手原本以为自己会留下性命。

哪知道得到了这个回答，凄厉地叫出声：“长公主，你都知道我是谁的人了，为何还要如此！”

“完不成任务的死士，本就没资格活。”

云一冷冷地回了句，掐住杀手脖子，只听“咔嚓”一声，杀手骤然断气！

元青宁看了眼云影卫，没说什么，上了马车。

云影卫处理完干净尸体，重新隐匿进了暗处。

马车里，裴询坐在元青宁的对面，身上带了些落寞。

“殿下对我很失望？”

元青宁斜躺在软枕上，头也不抬地道：“既知道本宫是什么脾性，就应该将事情办得更加妥当。”

说完，她又补充一句：“而不是本宫说一句，你才做一步，那本宫要你何用？”

裴询道：“我只是怕殿下不喜我自作主张。”

元青宁这才抬眸：“裴询，你没必要将自己当成本宫手底下的死士，死士足够多了，本宫要的是灵性点的人。”

“再过段时日，本宫会找个借口和父皇请命，将你送回青国。”

裴询薄唇没有多少温度地道：“殿下果然嫌弃我了。”

元青宁蹙眉。

她扔下书本，扭过头盯着裴询。

见裴询落寞地低着头，她突然凑了过去，满是香风。

温度陡然升高，很是暧昧。

她就势一压，将裴询压在了自己身下，呼吸灼灼：“你不会是喜欢本宫了吧？”

裴询眼神战栗，不敢看元青宁：“殿下身份尊贵，我岂敢高攀？”

元青宁挑起他的下巴，笑容很是妖艳。

“可你的表情似乎不是这么想的。”元青宁引诱，“不敢与本宫说心里话？害怕本宫嫌弃？”

裴询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只知道心里很复杂，不敢面对元青宁的眼神。

“何时开始的？”元青宁凑得更近了，几乎要亲到裴询。

裴询道：“没有。”

嘴硬。

裴询一直在隐忍，他也不知道何时开始的，或许从元青宁将他从那几个小太监手底下救了的时候？

或许是在她说要一直护着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