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又朦朦胧胧看见家中,她卷发曼妙,正抱着宝宝哄睡,见他过来,小鸟依人地往他身上靠:“宝宝刚刚叫爸爸了。”又踮脚凑在他耳边:“我只爱你,我只愿给你生孩子。”
梦中他勾唇笑得很是愉悦,醒来时却头疼得厉害,都是和现实相反的梦境,周明躺在床上揉着太阳穴,自嘲地苦笑,心想要忘记她的戒断反应真强。
事情终于在离开她的第七日失控,一日醒来,周明发现自己宿在地毯上,衣着整齐,一只手盖在眼上遮光,屈起一条长腿,身边零散着无数的杂物,匕首、利刀,玫瑰花,珍珠链,婴儿服……
他躺卧在里面,睁眼便是天花板。
司机见宿醉的男人揉着脑袋缓步下了楼,才敢把昨夜的事告诉他,说他明明服药睡了,又满身酒气把他叫来开车,去到国贸乱买一气,他只买自己想买的,看起来行动如常,可是卧在后座时,一双被醉意侵袭的眼睛,嘴里喃喃地说着:“不要走、不许走。我梦不到你了,你想去哪?珍珠、黄珍珠。”
至此,周明脑袋里那条叫理智、强装没事的弦终于崩断,沉声叫司机去开车:“去一趟东市。”
远远地看她一眼,不被她发现,打消思念的愁苦。
那时,黄珍珠在医院的花园和嫂子闲逛,她清清淡淡的面容,没怎么笑,掰开橘子往她嫂子手边送,不知在说些什么。
眼底如饥似渴地吞噬她那抹身影,没被她发现,倒被张助理发现,远远地走过来,毕恭毕敬地叫了声老板。
周明随意嗯了一声:“我五楼的卡找到了。”
张助理心想至于亲自来送卡么?又听见他问她怎么样了,这才规矩地回答:“手腕的伤口渐渐愈合,胃口也好了许多,精神状态比往日好了许多。”
直到周明返南市时,张助理连五楼的卡的影子都没见到。
明明只想着见她一面,可临到南市,周明又叫司机掉头返东市,他眼底病态执拗痛楚轮番流转:“忘记交代张助理了,她爱吃酸,给她多买点酸的东西。”
司机心想打通电话的功夫啊,至于再回东市吗,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南市往来东市数次,忍不住偷偷见她数次,这些想见她的念头到了晚上尤其浓烈、疯狂。
他甚至还潜入她的病房看她,偷偷察看她手腕的伤口,差点被她发现。
从今以后绝不纠缠,言犹在耳。
他很怕再伤到她,让她不能再好好的、安稳度日,于是借助了外力。
71 笼中野兽 <宝石灯火(剪我玫瑰)|PO18臉紅心跳
71 笼中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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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上来二楼送饭时,周明已经把自己关了一天一夜,隔着铁栏杆将碗筷递进去。
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男人倚靠在床沿坐着,微微垂首,汗湿的额发耷拉下来,看不清表情,手腕因为方才的挣脱又孱孱流血,乌黑暗红混作一团。
看得保镖心惊,觉得老板好似成了笼子里的野兽,他小心翼翼地提议:“我找个医生来给你包扎伤口。”
“不用。”周明怕解了,再想锁上自己便难了,开口时他声音因为脱水而嘶哑,隔着艰难的呼吸声断断续续:“打电话给郑总,告诉他吉隆坡的项目我去。叫张助理回来一趟,我有事要交代。再找心理医生,告诉她我药丸都吃完了,再要一些来。”
昨夜周明在浮浮沉沉的梦境中又梦到了黄珍珠,不同以往,梦中她没遇见他没怀孕,她牵着一男一女下楼玩耍,欢声笑语,等返到楼上,吃饭前她要狄桢狄珠捻香拜拜狄敏,柔声规劝他们认真读书,踏实做人:你爸爸在天上看着你们的。
梦中周明偏头望向狄敏的遗照,他至今不知这人长什么样,黑白两种色调混沌地混作一团,可他却清楚地知道了自己那一刻隐秘的情绪,叫做妒忌。
发了疯一样地妒忌,妒忌他能占有黄珍珠,妒忌他让她怀孕,妒忌他死了,都能让她甘愿养大他的孩子,至今念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