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时势变换,运道浮沉,连这……
两尺长的铁链碎碎作响, 铐环比沈秋辞的腕子宽出了半寸,低头仿佛是看着被锁上的手腕,沈秋辞笑着问:
“能否让我先沐浴一番再上路?”
“要沐浴也先出去。”拎着镣铐林昇笑着把另一头锁在了自己身上, “我在外面客舍包了个小间, 烧了热水, 你洗完了, 吃点东西,咱们过了晌午再上路。”
沈秋辞直愣愣看着锁住两人的镣铐, 嘴角不由自主翘了起来。
“怎是和你一起?”
林昇拽了拽锁链,面色如常:“承影部的差事暂时停了,送你去一趟金陵,我也再寻点儿功劳回来。”
她走在前面, 拉着沈秋辞走。
沈秋辞被拖着走了几步,再回过神来跟了上去。
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卫雅歌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心中忽有一阵怪异之感。
“管事, 我们也该走了。”
“嗯, 去承影部驻地。”
卫雅歌又抬头看监狱的大门处。
沈秋辞这般想要为自己脱罪,难道是为了家主?
若他真是金乌, 从前的翻云覆雨, 如今的李代桃僵……岂非是两次自寻死路?
一次死在身,他之罪孽罄竹难书,必有刀兵加身,枭首以示众的那一日。
一次死在心……宛若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