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行事,以防有诬告。”
“哈,诬告。”卫蔷冷笑出声,“杀人案、贪腐案、抢劫案……死的人不计其数,那些监察难道不曾谨慎?竟然在殴妻案上更为谨慎,可笑至极!”
她从袖中取下一枚印章交给卫玔儿。
“去刺史府把云州刺史季小环找来。”
又看向杜明辛:“自古以来男子娶妻不过是重金娶一牛马,操持劳作兼以慰私欲,又或有联姻之效,女子嫁人连自己姓名也不剩,有谁会以为自己抽打牛马是错?殴妻之事也是如此……想改此症上上下下皆要出力,不仅要让女子读书知理自择前程,也得将百姓心中从前积弊拔除。若一男子知道自己眼前所占乃是一与他一般的人,皆受北疆律令所护,殴之必要受杖刑受牢狱,也不敢轻易下手。若一女子知道自己在家中与男子地位相同,自己也受北疆律法也护无人该在她身上逞凶,她若有冤屈必会上告。若一路人知道殴妻乃是大错特错之事,是应唤监察卫前来抓人之事,也不至于尽数袖手旁观。还有,若是女子夫君入狱自己无力独活,也得想些法子照看。”
握惯了刀的手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
“我许你在云州试行新法鼓励女子告夫为她们解后顾之忧,但有成效立即报给柳总司和我。还有子女告父母者也是同例,《安民法》是为了让人不受苦,不是让人看不见前路的。”
“是,元帅。”
杜明辛抬起头,看见卫蔷突然看向窗外。
“啪嗒。”
有一声轻响从后院传来。
卫蔷双眼一亮,连忙站起来。
“啪嗒”又是一声,一只穿着布鞋的小脚迈进了屋里。
接着是一个小脑袋。
小小的孩子探头看了看,竟然长长地叹了口气:“阿爹,不吃饭啦……呀呀呀呀。”
抱起小孩儿,卫蔷笑着道:“你是阿珂还是阿玥?”
说话还轻轻点了点小孩儿的鼻子。
小小的孩子也不怕人,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卫蔷:“我是卫予珂、阿、阿玥在后面。”
正说着,又一只小脚迈了进来,同样乌溜溜的大眼,同样穿着桃色的小衣,同样将胎发剪得很短,与卫蔷怀中的小姑娘生得一模一样,只是胆子更小些,看见卫予珂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抱着,竟然吓呆了。
卫蔷自然也不会放过这小姑娘,两只手臂一边坐一个。
看看左边:“你是姐姐卫予珂。”
看看右边:“你是妹妹杜予玥。”
眯着眼一笑:“快叫我声大姨母。”
杜明辛还不及说话两个女儿已经落在了卫蔷的怀里,只能笑着对两个孩子道:
“这是你们大姨母,你们手上的小金环就是她送的,你们的名字也是她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