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被卫蔷连忙拦住了:“本是我应做之事, 不敢称什么恩德,反倒是白梨夫人您依大义行事,舍旧日身家,实在是可敬可佩。”
攀住卫蔷的臂膀, 曲白梨笑着道:“主君,我曲白梨既然拜你为主,总该跪下磕个头才是。”
卫蔷仍是在笑:“在定远军中做事实在是天下最苦的差事,我实在当不得您一拜。”
至此,两人终于都不再推让客套,曲白梨也不再坐车,同卫蔷一同往城里走去。
“从前此处是一家酒肆,别看这般小,酒酿的好,我还未嫁人的时候我大兄买了酒回去总要分我一半。”指着一处新建的书肆,曲白梨满面带笑,“那时蛮兵来袭,我送陆行出征的时候,就见那酒肆的娘子还拎着酒坛请将士们喝壮行酒,算来应是我少时那酒肆老板的孙媳了。”
微微低头,曲白梨一笑:“战事不谐,阿蒙绑了我们这些女眷送出太原城,也不知这家酒肆是如何了,终究是我等罪业。”
蛮族夺太原城之后屠城数日,并州有些城被杀得连收尸之人都没有,好端端一家世代相传的酒肆,幸中之幸也不过是逃难去了。
“此事我还真能解了白梨夫人之问。”
卫蔷对身后跟着的卫玔儿,让她去将人找来,幸好也不远,并州的新州学正是在从前陆蔚的私宅中。
曲白梨茫然看看,一头白发在烈日下有些灼目。
“主君是说那隋家酒肆还有后人在?”
“那是自然。也是巧了,我之前正是知道她从前在太原,才召他来太原……”
正说着话,一人跟着卫玔儿快步跑了过来。
曲白梨看了都要说,主君麾下女子跑得可着实快,仿佛专门练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