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还记得那一日下朝之事一名小黄门在他身边摔倒,将这封信给了他。
失去父母家族的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长大了,眼中所见与前人皆有不同,不仅不需要他护着孩子们的性命,还比他所想的更有魄力、有胆量。
将锦匣收好,姜清玄磨墨提笔,落字于纸上:
“圣人抱病深宫难问朝政,当使一朝臣入大德殿为圣人读奏本,门下省给事中韩熹文采非常、事君以忠,当领此差……”
写完一封奏疏,姜清玄笔下一顿,又打开一空白奏本,这次的字迹却变了:
“臣金州刺史夏蒙启奏,自定远军入金州剿叛军余孽以来只知搜刮民脂不思平叛之事……”
先让那些人自以为有了阿蔷的把柄,再将金州刺史罪行公之于众,他倒要看看这朝中上下还有谁是当除之人。
197. 我信 “若是连我定远军的元帅都不信,……
金州刺史夏蒙启奏定远公卫蔷放任定远军在金州搜刮民脂民膏不思平叛之事几乎立时在朝上掀起一阵暗涌。
此地与之前定远军平叛之处不同, 叛军只是流窜到此而非如从前一般杀官而据,夏蒙奏本上所言是满朝上下第一次从刺史奏本中得知定远军是如何行事的。
站在明堂之上,于崇小心看了一眼位居百官之首的姜清玄。
两个半月之前圣人使他族妹伴驾中秋宴之后便将其封为淑妃, 在后宫可谓是只在皇后一人之下, 世家被两代皇帝打压多年突然得如此脸面, 大惊之后便是大喜, 饶是于崇小心谨慎也暗暗做过族妹封后的梦,族妹在宫中无声无息多年, 熬了这许久也能往宫外送消息了。
可几日前族妹使人传信说圣人突然大病不起,除了皇后之外后宫均不得往大德殿探望,大德殿总管石菩更是使人严守各处不准私传消息,她这封信只怕圣人好转之前的最后一封了。
他从前买通的黄门, 这几日也突然没了消息,使人往他在宫外的私宅看,也并无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