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外祖父,我有一事想问你。”
姜清玄喝了一口茶,含笑说道:“你想问什么便问。”
“皇后有孕,多半能生下皇子,您是想做皇后外祖、新帝外家权倾朝野,还是想看着我姑母旌旗入京,改朝换代?”
笑眯眯的、乖巧的、仿佛有小性子的女子坐在姜清玄的对面,一开口便是诛心之言。
姜清玄面上笑容一敛,他想转身看向藏了姜新雪牌位的暗格,却只是一双眼看向纵横的棋盘:
“我从无想要权倾朝野之心,当退之时我便退了。”
“那何时是曾外祖父的当退之时?”
卫瑾瑜张开手,看着白色的棋子落入棋盒。
“皇后不想退,曾外祖无处可退。就如这棋盘之上的棋子,皇后与曾外祖父同是白子,白子输了,每一颗白子都输了。也许如今姑母与我还跟皇后同色,可再过些时日,待皇后产子,赵氏皇帝殡天……只怕到那时皇后高坐明堂之上,只觉北疆也好,定远军也好,她自家亲姐也好,都成了她万里江山上的刺。”
“到那时,敢问曾外祖父,您又该如何?退?天下实在无您可退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