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薛小将军,你要是让西北变成了能跳还跳对的鱼,你与小卫丫头之事,我亲自为你保媒。”
与陈伯横一样想把西北收入囊中的还有一人,正是以丰州都护府副都护之名在西北已经呆了大半年的裴道真。
“今年的这批进士已经崭露头角,明岁还要再开科举,我若是不再做点儿什么,元帅岂不是要把我忘了?”
裴道真坐在案前,看着面前的书信,元帅要他想办法联络归义军,可见已经是意欲西进,这薛大将军占下的西北已经是北疆的绊脚石。
想着想着,他从暗格中取出了一封信。
“这封信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是一封大梁大将军薛重写个南吴国主杨源化的信,按照信上所写,他将以成婚之名赚定远公入西北,到时将之杀之,北疆必然大乱,正是南吴北上的绝好时机。
若是事成,他要做吴国太尉。
裴道真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上街逛逛就被人塞了这么一封信在怀里。
185. 羡慕 “你从前说想做看遍天下风景的游……
“裴大人, 我问过了鱼肠,他们都没有探到薛重意欲与元帅结亲一事。”
裴道真抬起头看着面容英朗的年轻人,叹了一口气道:“行歌, 那你说我这封信要不要给元帅送去?”
手上持枪的年轻人正是卫行歌, 年前卫蔷派了裴道真来西北, 也派了五千兵勇帮助西北平叛, 其中卫行歌麾下掌一千纯钧部也听从裴道真调遣。
历练了半年多,卫行歌也比从前稳重得多, 一张带着疤的俊秀面庞被西北的风沙磨砺过更多了五分的坚毅。
从前那个心思百出的少年将军也长大了。
“裴大人,依卑职所见,多半是潜藏在西北的不留行将信传给了你。”
说起在西北的不留行,卫行歌心中叹气, 不留行在西北根植颇深,几乎潜藏于所有西北将帅府上,连薛重弟弟遗孀的府上都有不留行的灰鸽, 若不是鱼肠部行事谨慎, 那柳夫人就要带着灰鸽投往蔚州度支科的薛科长处了,鱼肠还是在他们出了西北之后将一行人拦下拿下, 柳氏寡居又离了北疆, 尚好对付,这些西北将帅不像东都世家那般仆从如云,零星几个家丁也都有些手脚功夫,想要从他们家中不声不响抓了人走比在东都难上十倍。
更何况在西北的鱼肠也没有能以一当十的承影部策应。
与他们相比, 之前藏在羌人部落中的不留行探子更像是明面上的饵,可偏偏是那饵难对付得紧,鱼肠部十数人围堵了整整七日拔掉了不留行三处暗哨还是让最大的一只鸟跑了。
“给我信那人可抓到了?”
“鱼肠已经问过了重设的几处暗哨,都没人来联络。”
将抓了不留行严加审问, 鱼肠部已经得出了不留行在西北的种种暗号,便伪装起了不留行的暗哨等着再抓鸟。
裴道真拎着信在屋里转了一圈。
西北号称十万汉兵,实则有九万汉兵,四万羌兵,之前羌人作乱,羌兵中有半数随着拓跋部造反,薛重便将余下羌兵都调到了长城以东,美其名曰防备韩氏叛军。
羌人作乱足有半年,汉兵战死两万余,两万羌兵也没了,余下两万羌兵也是在被薛重防备。
如今西北正打算重新征兵,正是疲弱之时,若是能趁机将西北拿下……哪怕只拿下一州或者两州……
裴道真停住了脚步。
他转身看向一直护卫自己的泰阿部队长崔铁山,笑着道:“崔队长,昨天宥州刺史隋原送来的请柬我还没回绝,你使人传信过去就说我后日要过去。”
崔铁山点头。
裴道真将手里的信收了起来。
“年初原宥州刺史刘佑一死,朝廷就把隋原派来了,隋原是御史出身,每日都说薛重穷兵黩武,若是让他知道了这封信……这封信我还是送给元帅,可我也得借刘佑之口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