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兮野愉快地抬脚跟着士兵走出去,一路上什么人都没遇到,空气清新。突然想到,故宫北边的景山公园还是能看到故宫的全景,哪天得去看看。

她虽然不信风水,但是也有点小迷信地沾沾龙脉的王者之气吧。

周兮野离开没多久,令行止叫护士进来换药。拆开包扎线,血还在流,护士看令行止心情不太好,没敢说话,涂抹好药后,血还是一直在流。

“令书记,您刚才是动这只手了吗?”

令行止嗯了一声。

护士想斥责,可又不敢,她叫了医生进来,床前围着一群人,好不容易止住血,包扎好。令行止有点困,医生嘱咐着注意事项,他没细听,只是最后一句让他清醒。

“……令书记,要不让您爸爸过来一趟吧。”

令行止笑了,他语气很轻,“叫我爸爸做什么?你要叫你爸爸来吗?”他看着医生问。

医生愣了一下,摇摇头。

令行止又看向一旁的护士,挨个问过去,不厌其烦,一遍一遍地问,“你要找你爸爸吗?”

“你要找你爸爸吗?”

“你要找你爸爸吗?”

“……”

问完在场的所有人,令行止脸上的笑容依旧在,不过多了几分杀气,“既然大家都不找爸爸,以后就别再问我这么蠢的问题了,这不是幼稚园。”

医生和护士走出去,路上小声叫冤,他提令青云,是因为看令行止的病情不太好,找令青云安抚一下……可都没想到摸到了老虎屁股。

从西华门出去,亭子里的士兵登记完,周兮野坐着一辆军用吉普离开了。车子开到驻京办事处,刚上班的保安看到周兮野,笑着打了一个招呼,“周主任,您怎么来这么早……”

周兮野没解释,刚走到电梯那边,保安追上来,“周主任,有个客人,说是来找你的……他刚到没几分钟。”

“谁 ? ?”谁能这么早来找她?

带着好奇与疑问,走进会客厅,黑皮沙发中间坐着一个男人,翘着二郎腿,后背挺拔。

周兮野脚步一顿。

“易琛岭?”

男人站起身,朝她点点头,没有体制内惯有的笑容,完全是养尊处优富家子弟的模样。那天见面可能因为是夜晚没能细看,今天仔细一看,易琛岭身上有一种厚实的美,浓密的头发和晶莹发亮的眼睛,厚嘟嘟的嘴巴带着一些孩子气,一点棱角都没有,像个没心机的福气娃娃。

“周主任,您好。”

两人握了握手,周兮野坐在他对面,身后饮水机烧水的声音有些大。

“易公子,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她实在是想不到央行行长的儿子能和自己有什么交集。

他也没有隐藏自己的来意,“我听闻您从紫禁城里出来,便过来想问问您,我父亲参加完阅兵后就没回来,里面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父亲可好?”

周兮野眯了眯眼,消息挺灵通,不过他话音一落,办公室里的座机响起来。

“肯定都是来问你紫禁城里的事,你不用理会。”

易公子倒是傲气,一句话让周兮野没法脱身,她笑了笑,背靠在沙发背上,也翘起腿,“易公子你想知道的这些事我不能说,不是不帮你,而是我自己也在悬崖边上,事情没有尘埃落定前,我不能说。”

易琛岭看着周兮野,脸上也没被拒绝后的不满,很平淡,看了几秒周兮野,目光移开,垂眸,“我知道前一段时间京城里发生了什么……那晚周主任在蒋宴辞的房间里做了什么?”

这话倒是让周兮野觉得他有意思起来,他不再是尊贵的土豆子了,带了一点攻击性。

“易公子你在说什么?”

易琛岭直指地看着周兮野,“我了解蒋宴辞,她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个动机去泄漏信息的。不过是一个有钱的大小姐,她怎么会有你的手段厉害呢?”

周兮野眨眨眼,而后笑了,“易公子,没有证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