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奎没回答。

聂嘉馨很恶心他，是真的真的很恶心。幸好她见过太多恶心的人，也都快要免疫了。

郁思灵看他一眼，浅笑如花：“无论怎样，我相信你对我还是手下留情的。”

起码她没死，起码她比郁思娴要好。结婚那是五年啊，不是五天，要他真想彻底毁了她，他完全可以让她更惨。

且，她一直记得，他们离婚的那天她从杜家别墅离开时，杜云奎曾经问她有没有真的爱过他。

郁思灵不是一个傻子，杜云奎这样的人能问出这种问题，还是在她已经没了利用价值之后，起码是有一点心绪起伏的。

杜云奎冷笑，“你想多了。”

郁思灵不住可否，被嘉欣扶着离开。

出了门，两人边往外走，嘉馨神奇的看着她，问：“你觉得杜云奎爱过你？”

郁思灵摇摇头：“我可没这么说，他那样的人习惯了先衡量利益。上次我和林少宁在咖啡厅的时候，他就对我说过早就忘了爱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和感觉。”

聂嘉馨撇唇：“话不能这么说，我们的世界比他们还乱，以前也都以为会孤家寡人的过，哦，霍先生除外，他很早就看上了岑小姐了。然后，闵先生看上了黎漪漪，杜先生看上了你，乔布先生看上了冉薇薇，就连闵小姐也对卓少动了心。所以啊，他们只是还没遇到对的人，能让他们放弃一切的那种。”

郁思灵想了想，这解释也没毛病，她含笑瞥了眼嘉馨：“我发现你今天深邃了些。”

“老子一直就很有修养的好不好的！”

……

没过几天，郁思灵就得到消息，杜云奎自杀了。

她只是沉默了很久，没有掉眼泪，没有去参加葬礼。

几个月前还如是中天的杜家，如今只剩下了杜潋凝。杜一霖对她不错，给了她很多钱，虽然她没要。

她也没怨恨杜一霖，好歹是个明事理的姑娘，懂冤冤相报何时了。

杜潋凝最后决定出国，临走前来和郁思灵告别，说她要想先出去环游世界，等玩够了玩累了，她会选一个喜欢的城市安稳过日子。秋云市已经没有留恋的人了，也没有任何好的记忆。

郁思灵忠心给她祝福，没去机场送人。

几周后，聂嘉馨告诉她，方宸带着迟诗雨也走了。

郁思灵笑的很欣慰，起码铅华过后，还都是好的。

晚上，郁思灵睡觉前依例给杜一霖打电话，这电话从那次刚开了头，每天都不能少，不然杜先生都会闹脾气，很傲娇的那种。接通之后，她如此往常一样和他聊家常，说又有什么新鲜事。

杜一霖听的很认真，嗯，不管她说什么他都很仔细在听。两人之间那点隔阂也慢慢消失了，如今也会彼此开玩笑，说情话逗趣。

二十多分钟后，郁小姐说：“孩子今天踹了我好几脚，他很健康，我要先睡了，明天再聊。”

“你想我吗？”杜一霖倏地问，带着期盼。

郁思灵知道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诚实道：“想。”

杜一霖应了声，笑了：“晚安，宝贝。”

郁思灵对他的各种称呼早就见怪不怪了，也说了声晚安，躺下睡觉。

结果半夜三更被一个梦惊醒，倒不是什么噩梦，是很甜蜜的那种。海边，沙滩，蓝天白云，他和她，他们的孩子，还有几个朋友，绝对天伦之乐的画面。

她对着一室的安静，自己笑了。

郁思灵起床，想要去套房的客厅倒杯水喝，结果刚一开卧室的门正直对上一道修长的人影，她吓的尖叫一声，惊悚的看着满脸笑容的杜一霖。

“你、你怎么在这？”

杜先生一把抱住她，没抱的太紧，因为隆起的肚子很碍事，他蹙蹙眉，第一次嫌弃她怀的宝贝蛋。

“我到家两个多小时了。”

“一直站在这？”

“嗯，你说你想我。”

郁思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