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灵……”

郁思灵很想笑，青梅竹马的情意原来早就变了，只有她还在坚持，还在傻傻的相信。她忽然想起了林少宁给她的那本日记，怪不得一霖曾经挖苦过她，那上面的内容，他是用一天还是几天一起写完的？

他回到国内，重新和她联系，利用她，把她玩弄于鼓掌之中，就是为了让他的公司在国内也占有一席之地吗？

呵，林少宁回国的时候，媒体就已经在报道了，不是吗？

郁思灵真的笑了出来，可她这次没有流泪，因为经过太多次的欺骗了。

人有了铜皮铁骨，就算疼痛刻骨铭心，也无所谓了。

“她有女人了吗？”半晌，她低沉的问，声音中含痛和隐忍。

杜潋凝点头：“有，不计其数，如果你问的是认真的，那么没有，我想女人在他的眼里无非就是用途。不过，他有两个私生子，一个儿子一个闺女。”

郁思灵咬唇，很好，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她闭了闭眼睛，“谢谢你告诉我，如果没别的事情你可以离开了，我想安静一下。”

杜潋凝脸色也不好看，“你也别太难过，大哥不告诉你我想应该是怕你伤心。我一直对你很愧疚，你真心待我，我却有自己的考量不能对你坦诚，害你受伤，对不起。”

郁思灵黯淡垂了眸，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人都会变的吗，会在你身边无声无息的改变？”

杜潋凝不知道怎么回。

“是不是因为我生在豪门，所以我见了这么多虚伪肮脏的事。权势地位，就真那么重要？”

“或许吧。”

郁思灵攥紧了沙发，是，或许吧。在成年人的世界中，太多人都想往上爬，但她还是相信，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无所不用其极。

杜潋凝把几张纸递给她：“这是我趁我哥不在从我哥那偷偷复印的资料，你可以看一下，这次我不会骗你。”

郁思灵手动了动，没接。

“你放那吧。”

杜潋凝知道这事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她们在杜家形同一人彼此交心的那段时候，纵使思灵过的很平淡，但每次提起林少宁，她连眼睛都会亮。

爱一个人，也就如此了吧。

“哦对了，我希望你告诉大哥一声，让他把姓氏换回去。我不想……”杜潋凝心一抽：“我不想让他们彻底翻脸的时候还带着同一个姓氏。”

郁思灵抬头看她，在这一刻，她忽然释怀了曾经她所有的隐瞒。

潋凝本质上和她是一样的，生在这样的家庭，她又受了多少煎熬？

“潋凝，”她哀哀叫她：“若是真到了那一天，你无法承受，没人倾诉，你可以来找我。”

杜潋凝的眼眶红了，却在笑：“好。”

室内又剩下了她自己，郁思灵坐在沙发上不知出神了多久，这才鼓起勇气去看那些东西。

五页纸，详细的讲述着林少宁在他触碰不到的地方过的都是什么样的生活。

那些字，很多她都觉得透心凉，因为残忍。当她一字不落全部看完的时候，物是人非的感觉几乎淹没了她。

时间，人心，社会，世道。

谁的错？

杜一霖今天回来的早，他知道潋凝来过，问她要做什么她没直说，可他还是让人把她放进来了，因为他相信潋凝。他一进门就看见了失魂落魄的郁思灵，可倒是没有眼泪，只是像让人挖走了灵魂。

他走近，垂眸只看了一眼，见到林少宁三个字，他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一个女人，几乎被所有至亲的人欺骗，他蹙眉，心疼至极。

杜一霖坐在她身边，安静的陪着她，不开口打扰，不出口相劝。过了很久，郁思灵倏然伸手抱住了他，头靠在他的怀中，缓缓落泪。

他只觉得心都要碎了，一早就知道，若这宝贝知道真相，肯定会难受好久。

他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好久喑哑说：“别哭，我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