幌子重现人前,你以为,他会给旁人一个白白戳脊梁骨的机会?”
“他们那些世族,最是虚伪恶劣,表里不一,季桓既然这般做了,便会彻底斩草除根,不留余地!”
“他怎能如此!季桓他怎么敢,那是我夫君啊!”辛宜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泪珠一滴滴得落下去,落在宋峥的手臂上,滚烫又涩苦。
“城南那处,我去时根本没有见允安的身影。起初我以为是季桓的障眼法,后来经过打听才知道,前几日,那边抬出了一具浑身是血的尸身,听说是自戕。”
听罢,辛宜跪在马车上,垂手捂着面容痛哭。
“允安心有沟壑,他那清风明月一般的人,若无意外,将来或许能大有造化,辛先生最喜的就是他……”
“玉绾,难道你就不恨吗?”宋峥面色凝重,将辛宜的身子扶正,咬牙切齿。
“我恨,我恨死他了,我要他给安郎偿命,我定要他给安郎偿命!他欺我瞒我辱我,阿兄,我和安郎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我没有对不起他季桓了,他为何就是不肯放过我们!”
“玉绾,你看,我们与他,仇深似海,不共戴天,今夜如此良机,不单我们,还有扬州那边,单是一个小小的吴郡,想要他季桓性命的,不在少数。”
“不过是个根基不稳的尚书令,就敢来吴郡淌这趟水,那边的陆氏,可是与季桓有杀子之仇,你说,我们若将这个消息放出去,多少人会盯着伺机而上?”
“届时不必我们出手,季桓的狗头,都会被吊在吴郡城上泄愤。再将当年邺城之祸的实情抖出来,纵然是郭晟,也说不了什么。”宋峥道。
察觉她身上仍在发抖,宋峥顺势将辛宜紧紧抱在怀里,轻声道:“玉绾,季桓死不足惜。”
漆黑的眸中恨意纷涌,宋峥暗自握紧双拳,咬牙切齿:
“我们今夜,就杀了他。”
辛宜被他桎梏地有些喘不过气,刚要挣脱,却发现自己衣衫前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