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的红眼睛却忽地一动?,微微侧目,貌似看?见了谁,认出了谁。
南芝桃对上那?双红眼睛,半遮半掩地藏在发丝后,露出的眼神很熟悉,本来应该在玄关等她回家。
她脚尖下意识一动?,又忍住了。
没事,诡不会?死。
纪酒也不会?死。
她在心?里反复念了几遍。
那?被压在地上的男性诡异突然动?了动?嘴唇,貌似想对她说些什么,可是下一秒,随着一声枪响,血和组织切实溅了出来,溅了一地。
身体向侧方倒去,一身闷响,南芝桃恍然惊醒,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屏住了呼吸。
“好了,结束了。”牧烬灰凑上来,微微弯着腰,低头看?向少女的脸。
祂面露关心?:“您的脸怎么这?么白?”
狗狗眼流露出体贴的热络:“是不是吓到您了,真是抱歉,我?忘记了,这?种事情肯定会?有点吓人......”
祂好心?伸手,扶住少女的肩,像个体贴的绅士,就要搀扶吓坏了的少女回去。
南芝桃挣了一下,这?才发觉,她的力?气又变回了普通人类的力?气,挣脱不开青年的桎梏。
她被祂推着走,用力?地回头去看?,那?倒下的身体还没有复活,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被打碎的头颅也没有还原。
“纪”她骤然出声,灰蓝色的眼睛突然凑到她眼前,挡住了她的视线,也打住了她的话。
“怎么了?”牧烬灰问。
“您认识刚刚那?个死刑犯吗?”代理?监狱长笑着问。
南芝桃把呼喊咽了下去:“......不认识。”
“那?就好,如果是认识的人,那?刚刚也太吓人了,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朋友死在眼前呢。”青年笑眯眯地说。
祂的语气和措辞未免太有暗示性。
南芝桃没说话,也没有承认认识或不认识。
她沉默下去,继续跟着青年,参观了监狱内的其他设施,也从?祂口中得知,这?里就是三号监狱,在人类眼中沦陷已久的地方。
下午有自由活动?时间,室外是两个活动?场地,中间用围栏隔出了一条过?道,一路参观,南芝桃总是要去瞥人群的脸,试图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孔。
可是纪酒的个子那?么高,如果祂没事,她肯定一眼就能看?见。
黑发少女貌似不太高兴,一路揣着些心?事,牧烬灰仿佛全然没有发觉。
貌似能和主?人一起散步,足以让一条灰毛的狗狗高兴坏了,甚至足以让祂忽视她的表现。
直到又转了一圈,南芝桃忽地察觉到一股注视,难以忽视,有如实质,正沿着她的背脊爬行?。
她心?头一跳,回头看?过?去。
隔着围栏,另一个活动?区域里,黑发、红眼睛的男人站在那?里,乍看?和人类没什么不同,只是个头、体格过?于夸张了点。
诡不会?死。
南芝桃终于松了一口气。
红眼睛的男诡定定站在对面,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苍白的面颊也看?不出一点表情。
上午执行?死刑的时候,纪酒好像还认出了她,为什么现在表现得如此陌生。
南芝桃有点纳闷,那?股莫名的违和感又出现了。
这?次甚至更加明显,更加严重,演变成了某种被盯上的危机感。
纪酒......
恢复记忆了吗。
如果祂恢复记忆了的话,那?祂还不如死了呢。
南芝桃惴惴不安地想。
她又多看?了眼体格健硕的家伙。
对方的视线仍旧一动?不动?,锁定在她身上。
她有些警觉了。
原本看?见祂没事,她的脸上还流露出了些微喜悦,眼下却收敛了神色,警惕地看?着黑发、红眼睛的诡。
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