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爸……爷爷都骂了半个小时了。”南烟体贴道,“爷爷骂的都口干舌燥了吧,我听着他好像咳了几声,他身体又不好”

“老爷子身子骨硬朗得很,去年说是觉得自己得了心脏病,刚做完体检又去了趟医院体检,神神叨叨的,结果检查报告出来,一点儿毛病都没有,连三高都没有。”齐白瑜隔岸观火,悠哉悠哉,“聿礼性子太傲,被骂一骂也挺好,这些年我都没骂过他,让他爷爷骂骂他,也挺好。”

南烟怎么隐约从齐白瑜的口吻语气里,嗅到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求助无门,电话挂断后,南烟想了想,觉得此刻能劝住齐老爷子的,恐怕只有她奶奶了。

然而天大概又是要再度亡齐,沈老太太今儿个精神状态不好,这会儿还在睡觉。

幸运的是,齐月及时上来,齐老爷子见到齐月冒冒失失的样子更来气:“怎么一身酒味儿?小姑娘家家的成天不着家,就知道喝酒,不像话!”

齐月低着头,认栽挨骂。

火力成功转移,齐老爷子放过齐聿礼,逮着齐月又是好一通训。

直到管家过来喊他们吃年夜饭,齐老爷子才彻底地停下,未几,还是扔下一句:“你俩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齐月表面应得好好的,待齐老爷子一转身,她就做了个鬼脸。

换来齐聿礼不赞同的一眼。

齐月一脸讨好求夸:“我替你转移了火力,三哥,你不夸我一下吗?”

齐聿礼神情寡冷:“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帮你解决相亲的事。”

齐月:“……”

她嘴硬:“才没有!”

齐聿礼思忖半秒:“那就是想让我帮你追陈序深?”

齐月面红耳赤:“更不是!!!”

她妥协,承认了:“好吧,相亲的事儿,你真的不能帮帮我吗?”

齐聿礼道:“人到了一定年龄,都要做特定的事。齐月,南烟和你一样大,她已经和我结婚了,你也是时候把结婚提上议程,明白吗?”

“我还小。”

“心智尚小,不够成熟,所以找个年纪大的照顾你,也挺不错。”齐聿礼面面俱到。

“……”齐月和他没话讲,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我找烟姐去了!”

齐月一见到南烟,双眼泪汪汪,只是嘴角的笑要是再藏得深点儿就好了。

南烟无奈。

温云庭把她的脚裹得跟木乃伊似的。

小小的骨折,这么一裹,搞得还挺严重的架势。

“想笑就笑吧,别憋着。”南烟无力。

齐月笑得前仰后合,“烟姐,你现在看上去有种病美人的姿态,好惹人怜爱啊。”

“病美人不是南笙的名号吗?我就不和她争抢了。”南烟挺有闲心的和齐月开玩笑,同时又指挥着齐月,“帮我把轮椅推过来。”

齐月应声去推轮椅,帮南烟扶上轮椅后,手痒痒的,忍不住碰她脚上的石膏。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碰,之后,听到南烟说:“你在上面罚抄家规我都没感觉。”齐月才放心大胆地摸,边摸边新奇道:“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有人打石膏,烟姐,打石膏的时候疼吗?”

“疼得要晕过去了。”南烟说。

齐月笑不出来了,瘪了瘪嘴,“对不起烟姐,我就应该改改我丢三落四的毛病的。”

归根结底,她是起因,是源泉。这错,还真得算在她头上。

南烟:“你刚刚替齐聿礼挨骂,二者相抵了,我不和你计较。”

齐月嘿嘿笑,推着轮椅和南烟一同坐电梯下楼,再辗转至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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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的年夜饭,加起来三十来号人,三代同堂。分两桌坐,喝酒的一桌,不喝酒的另一桌。客厅里放着春晚,屋外头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吃过晚饭,小孩子们一个个要起了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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