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赐给他欢愉亦或者令他饱受折磨的人到底是谁,齐聿礼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对此念念不忘。
他觉得这是一种瘾。
沉迷的结果,是令他精神昏迷。
所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齐聿礼没再看电影,没再接触与异性有关的任何东西。
每每清晨醒来时,他无法避免自己的身体变化,却是司空见惯地忽视。不发泄,不理睬,任它自己逐渐消沉。
他还是会做梦,醒来后的现实是他不受控的身体。
梦里的一切仍是模糊的,看不真切。
直到后来。
那年他本硕毕业。
南烟高中毕业。
齐聿礼接到了南烟来自南城的电话。
他这边是清晨。
她那便是午夜。
南烟应该是喝了许多酒,说着许多胡话,声调软绵绵的,像是羽毛,在他耳边挠痒。她话不成句,齐聿礼费力地将她的片段组装成一句逻辑贯通的话,“你说好要回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的,你连小八的毕业典礼都参加了,为什么没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三哥,你骗我,你是个骗子。”
彼时的齐聿礼正忙于霍氏海外部的业务,他恨不得一天掰成两天用,只是事不如人愿,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她毕业典礼前回国。
“抱歉,南烟。”齐聿礼和她道歉。
“我不要你道歉,我不要……”喝了酒的南烟,胡搅蛮缠,话语前后没有任何逻辑,“好多人和我表白,我想谈恋爱了。”
连齐聿礼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听到这话时,眉头紧蹙,握着手机的手用力的泛白。
“你有喜欢的吗?”他用绝对的清醒克制着自己。
“不喜欢,我喜欢年纪大的。”南烟的声音听上去尤为冷静。
齐聿礼嘴角扯起毫无温度的笑,“就因为这个拒绝了他们?”
南烟的声调毫无起伏:“我有说过我拒绝了他们吗?我只是说我喜欢年纪大的,但是年纪比我大并不是无法改变的前提条件。”
电话的最后,二人闹得很僵。
南烟是气的,气他言而无信,所以肆无忌惮地隔着手机挑衅他。
当面挑衅,她到底还是不敢的。
齐聿礼也是气的,至于为什么生气……他也说不清楚。
后来那晚,齐聿礼做了个梦。
持续许多年的梦,梦里的一切,死死地困住他,唇齿包裹住他,前所未有的,齐聿礼呼吸艰难。他的喉咙仿佛被她控制住,他额上滴落的汗水,被她占据,他的身体,全被她的气息吞没。她比他看到的所有电影,带给他的都要热烈,震撼,而他的回应,是他自己都无法设想的猛烈。
梦醒了。
齐聿礼面对湿漉漉的一切,没有往日的后悔,也没有往日的鄙夷自己那卑弱的自控力。
因为这一次,他看清了梦境里,女主角的脸。
是南烟。
齐聿礼靠在床头,手不停歇,眼里的晦暗越发深浓,黑的像是吞噬一切的无底洞。
过了许久,他一声闷哼,拿纸擦拭时,嘴角浮上一抹后知后觉的笑。
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她是他的。
只有他才能肖想她,占有她。
如果她身旁出现其他人,那他会狠狠地撕碎她。
她不属于他,也不能属于任何人。
第七十四章
次日便是年三十。
大年三十这天, 连绵多雪的天,难得的雪停云开日光散。
齐家上下都在忙活着,就连齐月也没抄家规, 咋咋呼呼地贴着窗花。
南烟陪着齐月一块儿贴,只是齐月不让她爬上爬下, 挤眉弄眼地:“万一有宝宝了怎么办?我们凡事以安全为主。”
南烟脸都要黑了:“都说了, 还没打算要小孩儿。”
齐月:“万一呢, 对吧?早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