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落最后那句“你出去”,不免更加黯然。
王起泽也不揶揄了,想了想:“你们之间的事迟早要解决,就趁这次把话说开吧。”
婚礼当天,李凌普一直张望,直到看见何玉落,他心才稍稍安定些。趁敬酒的机会,他附在何玉落耳边低声要求:“等我一个小时。”
何玉落似笑非笑地看他:“婚礼起码还要三个钟头。”
李凌普勾起嘴角:“一个小时候后你到门口等我。”
出来的时候,何玉落果真等在门口。李凌普脸上顿时扬笑,不由分说,紧紧牵起她的手,握在掌心。
何玉落也不挣扎,静静看他一阵,最后叹口气:“你还是这样,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李凌普朝她咧嘴:“你也一直老气横秋。你这半年一直没交男朋友,是不是在等我?”
何玉落没好气,回他一句:“那你说说,这半年你交过多少女朋友?”
李凌普顿时不笑了,顿了顿,突然拥她进怀里,紧紧地,不容拒绝地。何玉落悄声叹了口气,双手缓缓勾住他脖子。
两人疯狂了一夜,互相折磨了一夜。第二天醒来,李凌普笑眯眯凝视何玉落:“我们结婚吧。”何玉落笑而不答,李凌普有些急了,灼灼看她,“不答应?”
何玉落将脑袋埋进他怀里:“你跟别人结婚吧,我做你的情人。”
李凌普错愕片刻,最后恶毒地笑出声:“我要找情人,也要找个年轻点的,漂亮点的。”这话一出口,他便开始后悔了,他明明知道她的心结在哪里在她眼里,他花心,并且让她毫无安全感,如今他说这样的话,无疑是将她推得更远。
果然,何玉落身子僵了僵,没接他的话。李凌普心里一急,抬起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两人僵持一阵,最后李凌普低低叹了口气,与她唇贴着唇,轻声抱怨:“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却一直当我是空气……你只看到我的花心,却不知道我心里也会有迟疑,也会有不确定……”
这三十年,他喜欢过很多女人,也跟很多女人在一起过,可是从来没有人能像何玉落这样,植在他心底,生根发芽。他从不掩饰自己的风流,但他绝不承认自己滥情。他从五岁起,心里便一直有她。而他的那些风流债,又何尝不是对她冷情的一种报复?
他一直记得起泽结婚前说的那句话,起泽说你也该尝试一下,给女人安定其实并不难。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并不是不能给女人安定,而是他只想把他的安定给何玉落一个人。
后来两人结了婚,也仍旧各自有圈子,李凌普也常会吃醋,但他已经淡定很多,因为何玉落成了他的妻子,已经是他妻子,没有谁能从他身边抢走她。而他的这种自信,当然是来自何玉落的鼓励,她毕竟也爱了他很久。
很久……
吕央
在感情里能得偿所愿的人少之又少,常常以此安慰自己。曾经她也以爱情至上,也有过为爱不顾一切的年纪,等到韶华渐老,她回望往事,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信仰的爱情和一直在乎的人,到头来,也不过如此。
她也曾问自己,若是有机会重来,若是一早就知道莫风昔会伤她至深,她还会不会爱上莫风昔。后来她又笑自己,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和若是,要说遗憾和悔恨,倒是常常浸渍着她的心。
一开始跟莫风昔那是一等一的哥们情谊。当年读初一时,下雨同撑一把伞,早餐同吃一个鸡蛋,她吃蛋黄莫风昔吃蛋白,和谐又美好,谁能料最后哥们情谊也能变成牵扯万千的爱情,而在后来很多年的纠纠缠缠里,吕央开始有怨有恨。她这一生,如同极尽绚丽的牡丹,枉费一世风流,最终还是栽在莫风昔手里。
哥们情谊真正变了质是初三那年。那会吕央还是个假小子,短头发,运动服,嚣张得不得了。莫风昔也是个人物,他老爸是市委秘书长,老妈是交通局局长,据说住别墅区里的小孩都有点高傲不羁,但莫风昔对吕央那是真的好。当然,初一和初二时,莫风昔有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吕央经常帮他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