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担心,我……”
她没能?说完。
那股剧痛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撕裂开来,一层一层的心悸漫卷而上,让她难以呼吸,平素里还可以运三清之气?来纾解,然而此?时,她只能?任凭疼痛将自己裹挟。
那只攥住谢晏兮衣摆的手慢慢失力,软软坠地。
失去意识的前一瞬,凝辛夷的手指尖燃起了一抹灵火,那火倏而将她周身裹了起来,形成了一层极薄的守护灵阵。
谢晏兮看到了那抹灵火。
他不至于觉得凝辛夷的这一抹灵火是?她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要?防备他。
这更像是?她常年生活于无人可信、无人能?信的环境之中,让她即便表面看起来一切无虞,却直到山穷水尽,还要?为自己存留最后的一点自保之力。
谢晏兮收剑,再将那柄无色之剑也一并挎在?了腰间,然后才将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凝辛夷扶坐在?了一块凸起的岩石上,他俯身弓腰,将她背了起来。
如若不是?此?前他借过她三清之气?,此?刻她周身的气?息都还隐约有着他的气?息,这一道看似普通的守护灵阵,他也绝不敢触碰。
谢晏兮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像是?怕惊扰背后少?女。他侧头就?能?看到她些?许颤抖的睫毛,似是?坠入了什么不安的梦境。
她的长发乖顺地垂落下来,流淌在?他的臂弯
??????
。她的体重比他想象中还要?更轻一点,但饶是?如此?,这样的角度和动作,还是?让他方才被包扎好、不再渗血的伤口裂开。
他一路走,衣袖衣摆的色彩也一路逐渐变深,但在?他终于踏出白沙堤被彭侯烙下了爪印的石门?后,所有他流落在?白沙堤的血迹,却都随着他的一回眼,燃烧了起来。
灵火如跳跃的幽蓝小鱼,没过那些?血迹,然后消失不见,不留一丝痕迹。
*
凝辛夷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也不知道是?不是?碰见了谢玄衣的缘故,她梦见了三清观与东序书院。
那时凝玉娆天资卓越,被辟雍书院的元君灵泉子?一眼看中,收为亲传徒弟。
她那时还年幼,又?刚刚失去了所有记忆,凝茂宏后院并不如其他世家那般多阴私,然而当家主母息夫人对她肉眼可见的不喜,她又?哪有什么好日子?能?过,素来都是?阿姐凝玉娆私下偷偷忤逆自己的母亲,对她多有照拂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