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蜿蜒的线,她蠕动向后,不想要触碰。
可很快,这里便成了漫天血泊,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娘亲纳的青色鞋底被浸湿,旋即是鞋面上的刺绣小鸭和荷叶。
“阿朝……不怕……”少女细细的声音有了恐惧过度后的麻木:“不怕……”
无数村民在阵壁后跪下磕头,有人哀求那些平妖监的官爷们放了自己的孩子,但很快所有的哀求声便汇聚一片,变成了哀求草花婆婆展露神迹,如过去在战乱中那般,庇佑此处。
可草花婆婆始终没有出现。
直到有母亲的眼中流淌出血泪,直到那黑色的树干被血色浸泡,直到最后一个小孩子也没了生息,小小的身躯逐渐从温热变成冰冷。
直到那些身着官服的刽子手们冷漠地离开白沙堤。
天地一片怆然。
有风吹过。
风将菩提树叶吹得沙沙作响,草木与血气混杂,再编入了无数泪水的咸涩。
阵壁早已被撤走,但那些孩童的血却也已经渗透进入了土地,将菩提的树根浸湿,泡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