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穹。”善渊的目光重新落向?了那白塔:“还记得程祈年给我的机关木球吗?”
凝辛夷一愣。
青穹国师……竟然是九方氏的后人。
她也?看向?了那座分明是她自?小看到大的白塔,却莫名觉得,这?一次看的时候,总觉得那白色有些眼熟,有些让人眩晕,还有些亲切,最关键的是,那白塔好似要比她记忆中的要高许多。
奇怪,玄天白塔自?建成以来就?是这?么高,像是神都最不会移动的磐石,她哪来的这?种蹊跷印象?
“岳十?安以血书说,两仪菩提大阵乃是返魂阵,而那座玄天白塔的作用……便?是镇阵。所以我在?想,那白塔里?,究竟有什?么。”善渊的眼瞳微冷:“待得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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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总要敲开白塔的门?,进去?一探究竟。”
以玄天白塔为中心,周遭方圆一里?都无人能接近,凝辛夷将?要出口,却又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善渊要去?,肯定不可能是常规手段去?。
她的脑中倏而又想起了那日善渊刚刚看到血书时唇边的讥笑,口中的喃喃,反复提及的“星象”二字,直觉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但好奇也?只是一瞬,她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便?听善渊问道:“你呢?”
凝辛夷这?才反应过来,善渊原来这?是在?开诚布公地告诉她,他接下来的打算。
真是好笑,她与他能够十?指相牵时,却几乎从未有过这样的交谈,反而偏偏是这?种时候,他却会静静地坐在这里,告诉她,他将?要去?做什?么。
“你去?白塔送死,我可不会帮你收尸。”凝辛夷扫了善渊一眼,并不回?答他的问题:“你我结契,死慢点。”
善渊眼神微黯,唇边却还带着笑:“你也是。”
凝辛夷牵了牵唇角,站起身来:“去?叫醒阿满吧。”
善渊却是一愣:“真要今晚动手?不是说骗司空不迟的?”
“是骗宿绮云的。”凝辛夷俯身,在?院中点燃一只安神香,慢慢道:“谢家之事,当终于你我与阿满之手,总不能让她也?满手血腥。而且,不是今晚,是现在?,我的人到了。”
善渊本也?无意让旁人卷入其中,只是推开谢玄衣的门?前,到底驻足一瞬:“我还以为是你试探司空家的障眼法……若是司空遮真的来了呢?”
“言出法随,说了今夜,就?是今夜。”凝辛夷笑了笑,轻描淡写道:“司空遮若是来,就?正好连他一起杀。司空家实在?罪孽深重,无论来的是谁,都死不足惜。至于谢尽崖谢伯父……”
她手中九点烟在?指间灵巧地转过一圈,然后轻轻插在?了面前的石凳上?,便?见那坚硬石块竟然如豆腐一般被戳开了一截小洞:“无论他行事究竟有什?么借口,什?么苦衷,但谢家的人是人,白沙堤的村民,也?是人。”
善渊没有回?头,只是勾唇笑了笑。屋檐的阴影将?他的面容割成了两半,他的浅瞳也?被沾染上?了如墨的晦涩。
他能感觉到身后少女激荡的杀意和?强压的愤怒,那是他太过熟悉的、被他始终按在?血脉之中的情绪。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尚未完全伤愈的手指,如影随形的痛意已经有些麻木,但此刻,那样的痛却像是某种苏醒的雀跃,让他推门?的手轻轻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