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到底没有避开,只是近乎执拗地盯着他?,近乎呢喃:“是。”

“那你现在就可以死心了。”凝辛夷轻声道?:“善渊师兄,我会去救阿满,因为?这是我嫁入谢家、成为?谢家妇的职责所在。但我不会原谅你。”

言罢,她转身就走。

这一次,她没有回头。

*

神都。平北侯府。

有人借着夜色翻身下马,兜帽未摘,向着门口侍卫亮了腰牌,一路如轻烟般,直至书房门口,被带刀侍卫拦下:“什么人!”

那人亮出腰牌,带刀侍卫面色微凝,双双让开,那人得以再次向前。

平北候何呈宣的书房与神都的文人不同。

与其说是书房,倒不如说,此处更像是兵器环绕的桌案。

门开的刹那,肃冷的杀气扑面而?来,便?见那书房的四壁都挂着不同的兵戈,长刀,弯刀,剑,长木仓,戟,匕首,弓箭,风格各异,有的兵戈卷刃,有的开裂,更多的则是寒光四射,光可鉴人,却无一不是华贵无比,且开了刃,明显是见过血光的。

这些都是平北候征战四方?这些年来,从敌方?将领手中缴来的战利品。

而?他?本人便?坐在这些战利品下方?,一张巨大的黑檀木桌后,那桌上铺开一张舆图,灯火与杀气一样?明亮。

门口的侍卫们都被杀气冲刷过许多次,勉力站定,目光坚毅,却见那带兜帽之人像是对此一无所觉,抬步一直到了何呈宣近前,等到身后的门关闭,隔绝了一切窥伺的目光,这才缓缓将兜帽取下,露出了一头枯槁灰白?却一丝不苟的发,和清隽孤绝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