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可就是这么不可爱的她,在他过尽千帆的生涯里,悠悠然的独占一方心湖,从未走散。
他嘴贱,她贱过他,相互调侃历来是他们间的相处方式。尹舜有次说他们俩是有情感表达障碍症,所以才会不论什么都以玩笑带过。他曾经很不以为然,现在却有了自作孽的感觉。
他昨夜那样的逾越,聪明如她,定然是不会什么都感觉不到的。
可是她没有主动问起,照样插科打诨。
这只代表了一件事,她害怕问题的答案会改变他们的现状。
苦笑一下。
如果不是那么了解她,就不会明白她刻意忽略的动机,如果不是那么喜欢她,就不会舍不得贸然表白会让她无措。
情在,不能醒。
包的是辆中巴,直接到旅社楼下来接的人。
司机是个黑黑瘦瘦的藏人,剃了个光头,非常酷。
欧阳随要在沈忱身旁坐下的时候,昨夜那个画乌鸦的小红毛跑上车撞开了他的身体。
“我和你坐好不好?”小红毛对欧阳随比了几个道歉的手势就双手合十满眼星星的看着沈忱。
沈忱看了眼欧阳随,又看了一眼站在车门旁因为被人挣脱手而微微皱眉的斯文男子,虽然觉得突兀,还是点了点头。
欧阳随大方的摊了摊手,坐到后面一排。斯文男子眉头紧锁,坐到了他的旁边。
小红毛上了车几个小时嘴巴就没停过,不是分发零食,就是唱歌啊,带领大家做智力测试啊,要不然就是和司机说些有的没的。
“可以问你个问题吗?”她在喝水的空隙,忽然压低声音靠近沈忱。
沈忱无可无不可的点了下头。
“你是LES吗?”
沈忱凉凉看了她一眼。
她马上闭嘴乖乖坐了回去,可是她还没安静一会儿,又趴过来了:“那么,你是BI吗?”
沈忱又瞥了她一眼。
“那真是太可惜了。”她很是扼腕的样子。
沈忱徐徐笑起来:“你想要我把你扔到后排去吗?”
“不要不要。”她马上把头摇成拨浪鼓,转头找其他人玩去。
沈忱暗暗笑了笑,擦了擦窗上的雾气,往外看去。
方才在雅安停车休息的时候就发现,气温比在成都的时候低了许多,现在外面已经出现冰雪了。
车子越山势越开越高,积雪越来越浓厚。
在一个拐弯之后,全车人都哇一下惊呼了出来。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完全的冰雪世界,树、山、草,就连电线杆子,都被银妆素裹,打扮的象不属于这个现实世界。
“这里是二郎山。”司机介绍了句。
“是那个二郎山的姑娘美如花的那个二郎山吗?”这种问题不用看都知道是谁问的。
“……”司机很无语,“是二呀么二郎山的那个二郎山。”
“唱的好!”用力鼓掌,“再来一个!”
司机一定很后悔自己一时好心介绍了一下地点,所以后来第二次大概是考虑了很久,才在快通过二郎山隧道的时候,说了一句:“刚刚是二朗山的阴山,过了隧道就是阳山了。”
又是一阵情不自禁的呼声。
在穿越隧道的黑暗之后,迎接他们的居然是万丈阳光和生意盎然的群山,这样美丽的风景,最让人惊叹的是,看不见任何雪的痕迹。
朝阳面和背阳面气候差异,是很容易用科学解释的,但是当大自然用这么辽阔的画纸描绘出这一切的时候,给人的震撼依然强大。
“帅呆了……”沈忱眼睛都离不开窗外,喃喃赞叹。
“谢谢。”有人很自觉的对号入座。
沈忱好笑的看了坐在后排的欧阳随一眼,没有说什么。
一个重量忽然落到她背上。
她转身一看,发现小红毛不知何时睡着了,一个点头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