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神色不变的收回手改往他的裤袋中摸去,口中反讥道:“我牙口没那么好,三十岁的老豆腐我还吞不下。”
“哦……小心……你摸到不该摸的了……轻点……啊……”他蓦然在她头顶大声呻吟起来。
把他敲晕扔进车里然后引爆可不可以消灭一切证据?不对,不行,刚刚有人看见过她了,有人证她就没不在场证据了。
可惜,只能让这个淫荡男多活几天了。
沈忱从他的裤袋中抽出车钥匙,滴滴声后,拉开了车门,将这个欠扁的男人狠狠塞了进去:“闭嘴。”
欧阳随完全不顾自己被塞成违反人体力学的姿势,扬声嚷道:“温柔点!我是第一次……”说到后来自己都大笑了起来,笑到岔了气,大声的咳嗽了起来。
沈忱坐进驾驶座,替他拍拍背顺顺气,口里却凉凉的道:“报应啊。”
欧阳随手微握拳搁在嘴前,皱着眉咳着,嘴角却扬起了。
他的咳嗽声渐渐小了,沈忱收回了手发动了车子。
大概是酒劲上来了,欧阳随一反方才聒噪的样子,双手环着胸,敛下了眼睑,默不出声的象睡着了一样。
沈忱看了他一眼,将甫打开的广播的音调又旋低了一些。
车子里静静的流泻着FM96.3“透明城市”主持人唐唐银一般无杂质的声音。
她在念一篇很老很老的网文。
Ducky的《很爱很爱你》。
“……我听说过一种说法,每个人都是一段弧,能刚好凑成一个圆圈的两个人是一对。那时我特别相信这句话……”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之间其实没有牵涉过感情问题,因为我当时觉得好多事没有说出来的必要,我认定了如果我喜欢他,那么他肯定也喜欢我。这还用说吗?我心里清楚我走了早晚会回来,因为我找到了我的那半个圆圈。我以为这就是缘分,任谁也分不开,哪怕千回百转……”
声音戛然而止。
欧阳随微微启开眼睑,:“怎么关了?”
“多少年前的东西了。居然现在还在播。”沈忱耸了耸肩膀,轻描淡写的答。
欧阳随轻轻笑了笑,又闭上了眼,几不可闻的逸出一句:“也许因为很多人还在找他们的另半个圆呢……”
“什么?”沈忱没听见,微侧头又问了声。
回答她的是他刻意加大的鼾声。
沈忱将车子稳稳的停在地下车库里欧阳随的车位上,解开安全带,一转身,欧阳随毫不设防的睡颜就映入了眼帘。
她轻轻呼出了口气,有些无力。
即便看了那么多年了,没心理准备的时候猛一看见,还是会觉得心醉神驰。这小子怎么可以好看的这么没天理。
他不是那种中性的美丽,是纯男性的,五官都不是顶级精致,好象是造物者漫不经心的摆上,偏偏眉目间就勾勒出蛊惑慑人的神韵。
“到了。起来。要睡回去睡。”晃晃头,决定不让自己再沉醉在这无边男色里,她伸手去摇醒他。
“唔?”他慢慢的张开眼,似有几秒不知道此处是何处的茫然,然却精准异常的握住她的手,“到哪里了?”
沈忱拔下车钥匙抛在他身上,抽出自己的手:“恭喜你,这里是阴曹地府一日游。”
他咧开嘴无声的笑,却在看见她欲推门离去的时候,皱起了眉,带些埋怨意味的道:“女士,今天晚上对你的青梅竹马来说意义非凡,你不觉得欠他一个拥抱吗?”
“我――”沈忱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她当然要恭喜他,当然也很想要好好祝贺他,可是不是在这种她起床气盛,而他也没什么思考能力没什么记忆能力的时刻。
她摸了摸鼻子,看着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表情,还是决定做个识时务者,早早了解早早回家卧床。
她倾身过去,隔着排档器,以极不方便的姿势抱了抱他,拍了几下:“恭喜你。”
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