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看了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总……”沈总不是刺激过度疯了吧?
咖喱饭适时上桌。
沈忱放下报纸,收敛笑意,扳开了筷子:“吃饭。”
话题到此为止。
饭后回到办公室,沈忱看着拿回来当纪念的周刊的封面越想越觉得好笑,摸出手机准备问问另一个当事人的感受,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何时不小心关了。
再度开机,滴滴的铃声就提醒她有诸多的未接电话和短信。
看来这份报纸的发行量十分了得,连远在西藏的老拐都发了慰问消息。
轻吁口气,现在真正是信息爆炸的时候。
手机这时却又震天响了起来。
“忱、忱!你、你什么时候和阿随生了那么大的孩子?”那边的秦宁激动到结巴。
“纠正两点,一、从年龄上判断,如果要生也是三年前生的,不可能一生下来的就那么大,”对老朋友,沈忱向来很有玩心,“二、秦宁你这个猪头,那天小孩子不是你送到失物招领那里的?”
“哦……”秦宁哦的很委屈,“可是真的很象嘛。我以为你自己也忘了自己生过,席绢的《未曾相识》里就有这样的情节呢。”
“没事。不怪你,我们大家都清楚谣言只止于智者。”沈忱将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椅背上,把玩着纸镇,很纵容的说。
“是啊是啊……等一下,你刚才是不是讽刺我?”
“哎呀,我还以为你听不出来呢。”沈忱大惊小怪的口吻。
“沈、忱!”秦宁在那边磨刀霍霍了,“你,这个周末脖子洗干净到我家来,我要祭天。”
沈忱大笑起来。
结束了秦宁的这通电话后,打电话给欧阳随的兴致忽然没了。
她又抓起了那份报纸,翻到了那页。
真的有那么象吗?
或许呢……
那样的画面,真的似曾相识,很多年前,她曾经在梦里见过。
这段时间,时不时会想,如果流星宝宝生下来,她和欧阳随是不是就会象照片里那样,象一个普通的家庭一样,有爸爸,有妈妈,还有宝宝。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
就算生下来,他们也和普通家庭不一样吧,因为,那样的结合,不是因为爱。
现在想想当年,真的觉得有些可笑。
别的女孩子,早早情窦初开,经历一次又一次,然后嫁给一个打算过一辈子的人,生下她自己的宝宝。
可是她呢?
还没情窦初开,就先有了孩子。
等到爱上孩子的爸的时候,又应了秦宁一句话:“起码我不会到时候因为他身边有人了,而为自己没有告诉他心意而后悔。”。
她是清楚自己是如何爱上欧阳随的。
怀孕期间那狭隘的活动范围,臃肿的身体,发肿的腿。没什么活动,只有阅读,也是那时候,她居然发现自己原来也是个静得下来的人。
那段日子,有一个长的还不错(这点也是那时候发现的)男人天天在身边,然后还替她按摩发肿的腿,软言好语,一切以她为优先。爱上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容易了吧?
心里的情豆就这样次第打开,发出啪啪清脆的声响。
可是在同时,她也听见了他心里啪啪的声音。
不过不是对她,是对另一个女子。
是他转学后班上的女生呢,温柔的象水一样,总爱低着头,露出小半截雪白的脖子。是个会跳芭蕾的女子,舞动起来真的就好象天鹅公主一样。
所以,她什么都没有对他说,即便痛的要死,还是鼓励他放手去追那个女孩子。
在她想来,自己的那段的感情,不过是怀孕期间女性荷尔蒙分泌过多的产物,也许一时会痛,但是替换该是迟早的吧,又何必说出来让他苦恼?反正人一辈子极少只谈一次恋爱,极少只喜欢一个人。
当时的她如是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