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之前那尊翡翠像,早已被瑶姨家的孩子玩闹时摔碎了。

唐黎津的电话来的突兀,他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案台上,双手合十的继续冥想,对方刚说没两句他就睁开双眼,语气也变得冷冽:“梧州?”

“对啊,还记得你爸之前搞的方舟慈善,机构地点是在梧州。”

前段时间海州市南城街的火锅店被拆迁后,施工队迅速修建疗养院。这个项目一直是他家在盯,所以完成的速度很快,还在湖心处建了亭楼方便那些退休的前任高官们品茶休息。

唐耕雨把佛珠手串攥在手心里,他知道方舟慈善是什么东西。亲爹之前为了笼络官员特意从全国各地搜集无父无母的可怜小孩,把这些孩子们养在梧州的福利院,表面上是做慈善,暗地里偷偷让孩子们与那些官员做性交易,男女皆有。

这事做得隐秘,唐父威逼利诱用读书费和权贵背景为要挟,孩子们只能乖乖听话。为事情进行的顺利,他爸还身居幕后,让别人来管理方舟慈善,就算查也查不到唐家身上。

老东西真是一把年纪还玩这种花样。

唐耕雨觉得恶心。他就算再怎么没良心,也不会把主意打到没成年的小孩子身上,而且他也不明白发育没成熟、瘦弱干瘪的小孩身体有什么好看的,比起许淮那种成年、发育得当的青涩少年身体还是差远了。

唐耕雨把三只香用嘴吹灭插入香炉:“梧州出什么事了?”

唐黎津的声音有些急切:“你也知道唐家为了笼络某些人会把孩子送过去陪客,前段时间你爸做的那个疗养院项目不是开业了吗?很多前官员过去,结果那些老东西下手没轻没重的,死了几个孩子。”

唐耕雨眉心一跳:“几个?”

“三个。”

唐耕雨简直想杀人的心思都有了。他真不明白亲爹搞这种东西是干什么,要说情色交易找那种成熟的就行,偏偏要碰发育没完全的小孩子。

他深呼吸一口气,对着面前的目连救母像拜下去,脊背挺直后才说话:“我爸那边的回应?”

“你家老爷子说都能压下去,推个替罪羊出来就行。”

真是恶心呀,亲爸可真不是个东西,这老家伙怎么还不去死?

唐耕雨垂下眼睑。

他虽然这么想,但也清楚唐父还不能死,自己以后是要在北京走仕途的,唐家的人脉和资源他还没有完全继承,等他大学毕业仕途走得顺利后……

他希望他爸最好是自然死亡,别让他亲自动手。

对方的话还喋喋不休的从电话那边传来,唐耕雨的脸色也瞬间阴下来。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和唐家共进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即便再觉得恶心也要帮。

“打点各路机关,这件事做晚了就会压不住。你先把那群孩子从梧州市接到海州。”唐耕雨攥紧佛珠手串,“我要去趟海州市。”

另一台手机有电话进来,他抬手按下接听键,孟绍安急切声音传过来:“耕雨,我联系不上许淮!”

唐耕雨摸手串的动作停住:“什么情况?”

“他住的公寓没人,闻雀也不见了。”

唐耕雨深吸一口气。当初他就不该让闻雀加入,这人心性不定、阴沉复杂,根本不是个好的合作伙伴。但依照他对闻雀的了解,许淮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心中念头翻转,给唐黎津去了电话:“你再找一群媒体召开记者发布会,地点就定在华番省的海州市。”

唐耕雨的声音顿住:“你现在就把这事办妥,要快。”

*

闻甄死后,闻家算是真正剩下闻雀一个继承人。他接管长闻药业,也彻底把许淮和夏鸢他们护到羽翼之下。

鎏金灯光映在黑色大理石地板,微光流连反射出镜中的夏鸢的身影。

她撩了下褐色长卷发,身穿露背的红色吊带裙,雪肤红唇、身姿曼妙的坐在沙发给旁边的许淮倒酒。剔透冰冷的酒液淌进高脚杯,水液撞击杯壁的声音淋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