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养老人不是向来是长子的事吗?”除非是不孝的,可这不养老人,算是明目张胆的说自己不孝了,大头他大哥这么不要名声吗?
“他说我婆婆是因着大头才生产不顺的,是大头的错,这些年家里一直供着婆婆抓药吃,已是大头占了便宜,既然分家,就一家一个老人,他养公公,我们养婆婆。”惠娘语气愤恨。
一家养一位老人,村里闲话是少些,但还是感觉不正常啊。
“你公公怎么说?”不管怎样,惠娘公公还在,应当不会让此事发生。
“公公,我公公他本就偏心大房,不然大哥提出来就该骂的,不仅不骂,他自己都快被说服了。”这才是惠娘不安的原因。
偏心,是当爹娘的通病,杨稔不奇怪,“那家产怎么分?”既然都一家养一位老人,那么家产自然就不能四六分了吧。
“大房还想分六成,不过大头是绝不会同意的,还僵持着,只是最后只怕是对半分,但婆婆分到我们养。”既然说了,惠娘也就不瞒着,都说了出来。
“你们倒时候分家,立个字据为好。”杨稔给出建议,其实她心里觉得,大头他娘平时也是比较和气的人,要是一家养一位老人,大头他娘帮着大头带孩子也是不错的。
又不是一直生病,而且那病只是身子弱,药钱没有很多的,还能对半分家产,多出来的家产就当看病抓药的银钱,其实也还好,只是惠娘明显不愿,她也就不说了。
惠娘点头应下,“这个大头也说过。”
一路听着大头家的官司,终于到了山里竹林密布的地方。
二人分散开来,杨稔开始专心扯笋子,春笋这时候嫩的很,越扯越有味,不知不觉,就扯了一整背篓外加一大麻袋。
“扯够了,再多就背不回去了。”杨稔自言自语着,又高声呼喊:“惠娘,你扯好了没?”
很快就得到一个回复,“好了好了,我过来找你。”
杨稔便将一大麻袋的春笋压在背篓上,绑好,惠娘也是如此,背着这样重的东西,两人都没了谈话的心思,只想赶紧背回家。
一路无言,到家后,杨稔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隔壁二嫂已经近八个月的身孕,平时一些农活能干,但上山扯笋子是绝不会去的,陈二哥也去帮族人干活了,两个侄女也不大,这会怕是没有笋子吃,杨稔就拿了一大把过去。
回来后,又拎了一大捆去老宅接儿子。
小儿媳总是这样客气,田氏瞧见杨稔拿着一大捆笋子,心里不由叹气,还是分家的错啊。
“小稔,你咋又带东西过来?每次带小景都要拿东西,你请我带的么?”田氏佯装不高兴。
“娘,这也就是给您尝尝鲜,我都去扯笋子了,难道还能不给您二老吗?”就算是婆婆不给带孩子,自家也是得时不时孝敬二老一番的。
晚上陈如松回来,杨稔询问大头家的事,她跟惠娘的关系虽然不错,可问得细了,她怕自己发表什么意见,这可不是能说的话题。
“我今日听惠娘说,他们家要分家了。”
“是,大头跟我说了,你想知道什么?”陈如松一听媳妇的话就知道她好奇了。
“大头家里不是还挺和睦的吗?为什么大头他大哥不想养他娘了,真就是觉得看病花钱?”都这么多年了,要有怨言早该有了吧。
“大头他哥新娶了个媳妇,这怕是那个新媳妇的枕边风。”陈如松解释道。
新娶了媳妇?杨稔不解,“没听说啊,什么时候娶的?”
“是个寡妇,还带了个女娃,大头他娘不太瞧得上,不让摆酒,已经进门小半年了。”
“那这次大头他哥说不养他娘,指定是这新娶的媳妇的报复了。”女人的报复心可是很重的,乡下人家娶媳妇不摆酒可是很轻视的,再穷的人家都会摆一两桌。
没摆酒的媳妇,出了门可是让人瞧不起的,夫家都瞧不起了,外人自然更甚。
“这婆媳的关系可真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