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突然有人敲门,郑从贲正疑惑是谁,他在盛京除了穆闻无甚好友,同僚亦不会在此时拜访,芙儿却已经捉起布裙起身:“夫君,我去开吧。”
盛京地贵,郑从贲是租住的偏僻小院,芙儿勤勉,院中不断洒扫,是以倒也干净整洁。
芙儿打开门,便见一华贵公子站在外面,身后跟着两个小厮,她侧身避让,“公子找谁?”
付坤从武华英手下得知此事,一时又怒又惧,又知道郑从贲官职低微不能写奏折他又拒了是以还暂时无人发现,方才松口气,一颗心却仍吊着,忙从歌姬身上起来打听令人打听了郑从贲住处,一路疾驰而来。
本略不耐烦,却不想瞧见个美妇人,眼中多了兴味,他细了腔调:“郑从贲郑大人可是在此居住?”
“在。”芙儿说话像她长相一般婉软约柔,听上去像是酥麻了骨头。
付坤陶醉的露出垂涎的笑容,跟着芙儿往屋中走,都忍不住打探。
“敢问夫人闺名?”
“小妇人出身乡野,不敢谈闺名,小字芙儿。”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夫人真真是好名字。”付坤言语轻薄,目光僭越而露骨的落在芙儿发间,见只有一个不值钱的木簪,眼底浮现倨傲与不屑:“郑大人未免也太委屈夫人,夫人如此美人,怎可没有珠翠相衬?”
芙儿眼底隐有怒色,却因脾性太好而没有发作,“这便是了,失陪。”
“夫人莫走啊。”见留不住,付坤惋惜而流连的目光注视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
“你是何人?”郑从贲推开门,见到正望着院中,跟着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特殊。
“郑大人不是在查我吗?怎会不知我是谁?”
“你是,付坤?”郑从贲稍加思考,立时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他黄昏方才与武华英提起,现在,他却已站在他眼前。
郑从贲心中闪过一抹警惕,“付大人有事以后自去陛下面前分说,找我又有何用?”
付坤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脸色一瞬间沉下来,挥挥手,身后随从立刻打开樟木箱,露出里面堆叠满满的银票。
“付大人这是何意?”郑从贲沉下脸。
“这是一万两银票,至于何意嘛,我想郑大人心里清楚。”
这是要用钱封他的口?郑从贲心中嗤笑,他岂是贪慕钱财之辈。
“付大人请回,恕不远送。”
“郑大人何必这么急着拒绝,银钱嘛,万事好商量,若是不够我可以再加三千两。”
“有了银子,郑大人便可在盛京置办一处宅子,起码,不至于如此委屈了夫人。”他说着,眼神留恋的看着芙儿消失的方向。
“无耻!”郑从贲气的青筋暴起,他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他的夫人!是可忍,孰不可忍。郑从贲再不顾礼节,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往外赶。
付坤脚步踉跄,却忍不住更加心痒:“郑大人莫要动怒,不若你把你的妻子让给我,我可在加五千两白银。”
“有了银子,你再娶也是易事,说不定还能攀上个官家小姐,前途无量啊!”
“娶个十个八个也成啊!”他身后跟着的随从附和着调笑道。
言谈之间,竟是从未把郑从贲放在眼中。
“滚!都给我滚!”
他将付坤赶走之后,回屋看见隐忍哭泣的妻子,怒上心头,连夜写了文书去求见上官,却不知,付坤一行并没有走,趁他不在家,如入无人之地凌辱了他的妻子。
他遭受闭门羹之后回到家便见到这撕心裂肺的一幕,当即要同付坤拼命,却被他身旁随从制住,还称是他的妻子趁他醉酒主动勾引,再之后,他四处求告,一连串的麻烦惹上身,让付坤狠狠被咬掉一块肉,心中生恨,命人散播他妻子不贞的流言,加之确实有邻居听到动静,无可辩驳。
郑从贲每日昏昏沉沉当差,一心想报仇沉冤。
大理寺言他并无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