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先不说柿子与梅花截然不似,只单单说,柿子也不是花啊。
这简直是答非所问,驴头不对马嘴。
邱荣知脸色变换,想怒而反驳,又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至于胡富全,他已经叛了旧主,便只能全心全意依靠新的主子,更是不敢张口。
姜回微微侧眸,看向张喆文,一字一顿道:“张大人说,我猜的可对?”
“公主说的,自然无有不对。”张喆文道。
“既然如此,辛苦张大人将赌桌上的金银珠宝抵成现银。”
“公主,凡是赌,自然得有彩头。”绥喜道:“奴婢听说,这彩头一般都是稀罕物,要么,就是成倍的金银压上去。”
“是么?”姜回道。
“是呢,公主,我看还是后者更为送到人心坎里去,不过奴婢地位低贱,不知,张大人可也是这样想?”
“下官,自然也是。”张喆文道。
“那拣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吧?”绥喜笑容满面道。
张喆文微愣,还是方才跑过去唤人的伙计拽了拽他才回神,连忙应了着人去办。
不过须臾,几张银票整齐的被递到姜回眼前。
张喆文弓着腰道:“公主,这里是银票六千三百两,其中一千七百两是公主先前赢得,剩余的则是长乐坊输给您的彩头。”他着重咬了最后两个字。
似乎怕姜回觉得他不够“诚心”,又补道:“下官又添了些凑了个整,望公主笑纳。”
“张大人是玩笑吗?我何时说过要张大人填补银两?”姜回冷冷回眸。
“是是是,下官口误。”张喆文冷汗频频:“这些都是公主自己赌赢,同下官没有一点关系。”
姜回点头,又道:“张大人以后切记,为官需谨慎。”
她微微侧眸,轻声细语:
“小心,祸从口出啊。”
作者有话说:
小回:我强迫你了?
张喆文:…我对着我一百八十岁的祖宗发誓,绝没有!
绥喜:没看见呀~
小回:意满离。[比耶]
23、渡口惊变
◎裴元俭,你真是我的灾星◎
姜回出赌坊时,晚霞在天穹边湮灭最后一丝余晖。
冷风寂寂,吹的幂篱扬起。依稀听见一道清冷的女声。
“去码头。”
澜沧江上,烟波浩渺,雾霭苍茫。
疏桥浅澹,欸乃桨声水波漫逐浅波微漾,掮夫三两结伴归家,勾肩搭背唱起行船比舟的号子,刚劲豪放,白日里的疲惫一扫而空。
渡口偏僻角落里停着一艘货船,正紧锣密鼓的搬运着货物,上上下下无一人交口说话,安静的有些诡异。
“快,快搬。”有人小声催促。
船工步伐便愈越加快了,匆忙之中,有人不慎被绊了一脚,箱笼里掉出一个湿漉漉的东西,隐约有腥膻味传出来。
管事斥骂几声沉着脸走了,船工赶忙收好箱笼,却见一双青缎高底朝靴赫然出现在眼前。
马车缓缓拐过小巷,“公主,奴婢有一惑不解。”
“好奇我为何不置张喆文于死地?”姜回抬手撩起幂篱,露出精致瓷白的半张脸。
姜回抬眼,透过被风吹起一角的窗牖捕捉到一点浅淡的月光。那点月光看起来清冷、朦胧,而又遥不可及,落进眼中,也无法驱除眼底的冷。
四周忽然变得格外安静,连雏鸟鸣叫声也消失不见,脑海中一片混沌,却忽的听见有人在唱着,“光棍难逃猾吏手,独木怎支擎天柱……”
循着这一点似悯似悲的声音,她恍惚陷入沉寂的,被埋葬的记忆。
那也是个春日,鸣镝涧附近的山脚下搭着一间破落的茅草屋,院内却被打扫的干净,门边挂着两串红辣椒,阶前破碗里养着三五支黄黄紫紫的小花,两侧贴着的春联不似寻常见得豪迈磅礴,而是女子写得簪花小楷,柔情婉约,细柳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