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1 / 2)

“盛京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只怕宁武关已经在东羯族控制之中。”

宁武关是明铮戍守,换句话说,只怕明铮已然被虏,否则怎么会无一人将消息送出来。

姜回没说的是,东羯族手段狠毒,若想留俘虏谈判又怎么会在今日只字不提,只怕明铮已然,性命不保。

裴元俭手微顿,瞳孔猛然一缩急道:“你知道什么?”

姜回极快的笑了下,可那笑却含着讽刺:“我?我不过是个不重要的外人,怎么会知晓裴大人的隐秘之事。”

“姜回。”裴元俭语气发沉,“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姜回瞳孔在火光中映的清透,她漫不经心道:“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裴元俭双拳紧握。

“盟友?可是我们早已经不是。君臣?你的君是皇帝,又怎么会是我一个不被人放在眼中的公主?”

“还是什么?”

“哦,是恩客吗?”

“我们亲过抱过,肌肤相贴,裴大人因此待我不同,屡次施恩相救。”

“姜回!”裴元俭面色怒气隐忍。

可姜回却还在继续:“作为回报,方才这个消息也足够了。”

“往后,我们只当素不相识,裴大人自然不需要告诉我任何事。”

姜回语气平静,话却尖锐,好似要把多日来的愤怒加倍奉还,变成刺将他也刺穿。

双目相对,裴元俭终是道:“七岁那年,我被送出了裴家,车夫将我一个人留在马车,却遇上了山匪,我花了十日逃走,险些被抓回去时被义父所救。他是一户人家养马的仆夫,明家的庄子与马场相邻,一次偶然,明侯爷收了我为徒。”

“后来,明家被猜忌,逐出京城,留明昭在皇帝身边,明为抚养实为质子。”

“武将为君猜忌,为了护住明昭,我参加了科举,殿试那年,出了意外。”

“等我回去时,发现义父已为人所杀。”

三言两语,概括了他的这些年。

七岁,已经是知事的年纪,而裴元俭又如此聪颖,怎么会找不回裴家,想到裴夫人的态度,姜回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

一个荒谬却也不稀奇的猜测。

裴家是故意放任。

人人皆道,父母之爱子,拳拳之情深。却不知,父母若不爱,为了利益二字,便恨不得将你身体里的每一滴血都榨干。

姜家如此,而裴家,

也会因别的原由而如斯冷漠。

“杀他的人是谁?”

一个马夫,怎么会有本事招惹杀身之祸,更何况,怎么会这么巧?

偏偏是在裴元俭在金銮殿上被揭破由他收养之后。

裴元俭讽刺道:“裴征。”

“裴氏嫡子却被马夫收养,辱了裴家门楣。过去他视而不见,可被人揭穿后,却容不得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杀了他?”

“姜回。有些事,不是想就能做的。”裴元俭嗓音很沉,“我曾告诉你,不要小看皇帝。”

“我是他手中的一把刀。而这刀却必须握在他手中。只要他一天在位,便不会容许我擅动。”

在姜回深思时,裴元俭又道:“如今鲜少有人知,裴征曾经是皇帝为皇太孙时的伴读。”

哪怕因着这份情谊,皇帝也不会让他杀了裴征。

“既然杀不了,那就逼皇帝自己动手。”

“眼下不就是很好的机会吗?”

姜回微微一笑:“刺杀皇帝,罪同谋反。”

即便是皇帝,也没有办法在天下人面前保住他。

裴元俭眼眸微凝:“此事稍有漏洞,便满盘皆输,不能妄动。”

“怎么?你以为我是要栽赃嫁祸吗?”

“那有什么意思呢?”

久久不添新枝,火光昏昧下来,近前枯枝横亘焦黑,像是华美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