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当由大人带领我等去迎公主殿下,至于谢大人,便在就近渡口换船轻衣简行先行前往赣州,返京途中我等再与之汇合。”
“不行。”仪兵骤然反驳:“谢大人为迎回使,该以皇命为先,去往通陵宣读圣旨,迎回公主,昭告天下。”
姚文罗眸色忽动,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又转瞬而逝,眼下只暗自苦恼两方的执拗,思衬片刻,退了一步:“下官官职微末,敬听两位大人做主。”
两位大人,一位自然是帐篷里的谢世子。
仪兵面色发青,脚步往里一转却又收回,僵硬的站在原地。
旁观的大人眼观鼻鼻观心,只端看陛下亲信与世子斗法,皆不言语。
仪兵徘徊艰难,但在谢如琢那里却是已经定下,于是等到靠近赣州的邻县,他便带了身边亲信和十个护送的兵士下了船。
仪兵多番劝阻无果后,立在甲板上盯着谢如琢一行的背影,眼神讳莫如深。
“开船。”姚文罗道。
行到通陵,冰上的零丝雾气便化成雪花洋洋洒洒落下。等下了船,已然积了薄薄一层。
枯木伶仃,雪枝似缀。
早春尚未妆点新绿,除了白,便就是不远处裸露的斑驳墙体,乍眼望去,天地像是由水墨泼洒。
一行人下船,似打落黑籽,在一片雪白中瑀瑀独行。
先去了县令府,第二日选了吉时再声势浩大的在百姓围堵中,去往皇庄。
和想象中的气势不凡不同,眼前的皇庄只剩下一片烧焦后的断木残桓。
在众人不解时,有菜农指了山上的一处小屋。
山路并不陡峭,昨日雪下的也不过薄薄一层,又化去不少,是以爬山并不费很大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