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子瞪着眼睛立刻熄了声音。

她死了没关系,但是绝对不能连累林野斋树,因为他已经被牵连一次了。车内陷入诡异的寂静,栗绘子面色惨白,呆滞地望着窗外,看起来像具没有生气的尸体。

这幅死气沉沉的模样贺聿生看着烦躁极了,上一次绑她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烦人,至少还知道给他熬醒酒汤知道给他按摩。

现在倒好,救了她的命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就算了,还要死要活的。

“栗绘子。”

女孩听到声音并没有回头,自顾自地发怔。

推了推她,还是没有反应。

过了一会,她才终于侧过身子来。

“你是哑巴吗?”

绘子不想跟他吵,低了低头敷衍回答,“对不起。”

明明是恭顺的语气,但不知触到男人哪个神经,气氛更加僵冷。

贺聿生抿着嘴没理会这句道歉,抽出一支烟点燃。

窗户紧闭着,空气无法流通,绘子被呛得连连咳嗽。

烟掐灭,身旁的人不耐地出声,“矫情。”

好不容易能呼吸出新鲜空气,栗绘子靠在窗边就这么沉沉睡着。

*

专机到达清莱府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贺聿生一大早就出了门,压根没空管她,只留下了很多人手在这里。

这个别墅是个像古堡一样的地方,室内空间很大,穿过长长的走廊下是一个旋转楼梯,一直延伸到一楼。

这里是哪里,绘子并不知道,古堡里很少佣人,只有两个留下来做饭的厨子和一个女佣。

早餐摆在桌上,栗绘子没有胃口吃下,将东西推远。

女佣长着一张亚洲面孔,看起来约莫20出头的样子,脸上总是挂着公式的笑。

“抱歉我没有胃口。”绘子不是矫情,而是胃里有些泛酸,现在不论做什么她都没办法咽下去。

女佣站在一旁有些为难,轻声哄着,“老板今天吩咐了,必须要看到您吃东西。”

其实原话是,别让她饿死了,但这句话太糙,面对这样的小女孩,她实在不忍心说出口。

算了,绘子不想为难人,只能硬着头皮吃完了桌上的早餐。

昨天一整晚栗绘子都没有吃东西,房间外面守着两个大汉,她将冷水的开关拧到最大,整个人埋进浴池中。

冰冷刺骨的水满满灌入口腔,栗绘子的眼前走马观花,闪现出许多的场景。

她想起了母亲还在的时候,可是为什么她记不清母亲的模样了,好像还有很多的记忆她模糊不堪。

为什么这一刻觉得这么熟悉,这样濒死的感觉好像曾经也发生过,一个模糊的影子慢慢浮现时,她快要窒息。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女服务生推门而入,她是来送换洗衣物的。

眼看房间内没有人,她敲响了浴室的门,老板吩咐过,一定要看好她,别让她寻死。

谁知敲响门,里面的人还是没反应,她心下一惊,立马拍开门。

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女孩乖巧坐在浴室内,沉沉的视线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双眸子里尽是哀伤。

泡沫盖在她白皙的身上,长发一半飘在水中,脸上挂着水滴,看着乖张。

女佣不好意思地连连道歉,立刻将衣服放在浴室台上,撤了出去。

而女孩始终没有抬头看一眼,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麻木不仁。

洗完澡,她坐在宽阔的大床上,那双纤细的手垂在腿上,头微微偏靠在床头边,神情怔愣。

*

清莱府武装基地

段九和凯拉跟在男人身后,清莱府基地建在湄劳县河上,来往的卡车很多。

工厂的前身是个制造钢业的企业,有了塔卡的协助,工厂摇身一变,外头披着机械制造的名头,堂而皇之地制造起了军火。

靠近工厂的湄河区驻扎着贺聿生清莱府的武装,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