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调:“以你的名义。”

“为什么?”绘子看着他,顿感陌生。

事实上贺聿生压根不是出于好心,一个常年和武器打交道的人比谁都期盼战争到来,炮火响彻的每一秒都是美金在掉落,他兴奋、他狂欢,自然也从没料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把从战争里卷出的钱财再散回去,正如所说,他从来不是个好人,但现在不得不这么做,他清楚绘子的内心想法,也知她因为苏丹那个婴儿的事情已经开始思考一些不属于她去管的范畴。

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所以他说:“因为你不开心,这些钱赚来了有什么用?不如发挥点用处,你说是不是?”

贺聿生轻笑,能哄哄人,伪善又如何?他不愿绘子知道这世界有多黑暗,也不想她真正看穿他的手段,真看穿了,恐怕又该觉得他没人性。

现实残酷,这个世界上只有平民才会期待所谓的和平,很可悲,有许多人从出生就已经注定要成为政治棋局的炮灰牺牲品,上层资本家的态度从来复杂,一旦战争符合经济利益,例如金融战、例如经济涨幅,政治台上随口的一个决策就足以让某一个国家覆灭。

钞票,原本是张无酸纸,资本家们用鲜血堆砌出的装满利诱的人性袋,将贪欲锁住,它不再是货币,也可以是杀人利器。

而他赚的,就是这种血命钱。

绘子眼睛眨了眨,胸口酝酿出股酸涩,歪头,她轻靠在贺聿生胸膛,男人胸膛口起伏得厉害,心跳声几乎将她震麻,微微颤抖,绘子伸出手环上他腰,声音细小:“谢谢。”

后夜,两具身体紧贴相拥,却无言。

319|造谣

*

圣地亚哥·海滨城镇拉荷亚

距离来到美国复学已经半月有余,起初绘子还有些恍惚,好在适应得快外加先前贺聿生一直有找名师,那段时间她并未停笔,即便平常基础够牢固她也没闲着一直在找感觉,预备工作足了,自然没有太过生疏,就是理论知识的杂课程还是头大,穿马甲的老教授说话含含糊糊带口音,扰得人上课只能在电脑上画小人儿。

对于绘子的复学,诺娜很开心,只是女孩没有住宿舍,见面第一句诺娜诧异她还活着,当然原因没有真正告知,绘子随口胡诌个理由扯开,当初诺娜被放走后报了警,回头却不见绘子身影,她不停问警局查要消息,一直未收到任何回信,最坏的结果她都想到了,唯独没想过绘子还好生站在这儿,甚至回来上学。

绘子告诉她,自己逃出来了,当然当务之急是不能够让她见到贺聿生,否则完蛋,在此之前,贺聿生和她保证过绝不伤身边人一分一毫,她才勉强允许他靠近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