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丁,你没走啊?”凯拉打马虎,侧身穿过她身边,“那什么….老大,我走了。”

临到门边,凯拉回身给了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女孩依旧站在原地没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红润,跟兔子似的,终于,贺聿生再也掩饰不下去,朝她招手:“过来。”

绘子脱口而出一句:“骗子。”

眼泪跟着滚下,颗颗烫进男人心底。

贺聿生慌了瞬,下床的动作被阻止,“你别动、别动。”

小心翼翼的动作叫他觉得好笑,绘子慢慢扶着他回床上,把他捧得跟块豆腐似的,贺聿生觉着还挺享受,毕竟平常哪有这待遇?他摸摸绘子脑袋:“欸,你还挺会照顾人嘛。”

闻言,绘子压根不想搭理他,越说越气,她居然又让他骗了!

“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男人倒是诚实,想了想回答她:“九天前。”

也就是说贺聿生早就在动完手术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已经醒了,而她在病床前的祷告和祈求都被听了个透彻,那道触感不是假的,他根本就是在捉弄她,亏她说了那么多话,越想绘子越羞愤。

床头的两只羊驼被捉起,贺聿生看了又看,挑眼瞧她:“都是我的了?”

鲜早前,贺聿生就问她讨要,当时怎么来着,绘子把他手打掉,跟护犊子似的,现在两个都摆在这里讨他欢心,想着,贺聿生故意捉到她面前,“我两个都要行不行。”

“随你。”绘子人坐在床边,脑袋扭过,显然还在气头上。

“栗绘子。”他喊人。

“怎么。”

“我呢,没那么贪心,所以一人一个。”

他选出粉色的羊驼塞在绘子手里,晃晃留下的蓝色羊驼放在床头,朝她得意笑,“这个我拿走了。”

天色安静下来时,贺聿生看过很多回,挑挑拣拣总觉得少点儿什么,然后得出结论,没有她做的好看。

“为什么明明醒了还要装昏迷,很好玩吗?”

得,又绕回这问题,贺聿生捂着胸口的纱布轻轻嘶声,好看的眉头皱得厉害,绘子脸色倏白,忙要摁他床头的急救铃,伸手瞬间,男人勾起得逞笑意,一手将她拽到床上。

“你…..”绘子惊呼。

吻慢慢落下,如同评鉴什么佳肴,细腻舔舐掉她眼角的泪花,绘子整个身体僵直,生怕压倒伤口。

男人认真看她,“我都听到了。”

“假的。”说到这,绘子气不打一出来,“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装昏迷。”

“你说等我醒了就留在我身边”贺聿生舔舔唇角,回味刚才叫停的吻,视线从她脸颊再到眼睛,察觉里头满腹委屈控诉他的行为,他低声笑,“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逼你。”

“那又…..”怎样两字卡在喉咙里,有声音传入耳朵。

贺聿生举着手机里的录音,活脱脱一副鱼儿上钩的做派。

说过的每个字句重现,绘子又羞又恼,后槽牙快咬碎掉。

手机把玩着,贺聿生摁了暂停,调笑:“证据确凿,后悔也没有用了。”

不知道还以为签了卖身契,绘子立马反驳,“我说过了,前提是只要你不再骗我,刚刚你还是骗了。”

啧,这小娇气包越来越聪明,不好骗了。

“行吧。”贺聿生以退为进,“过来亲一口。”

“……….”绘子满脸拒绝。

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小白眼狼还有自己另一套标准,不过无妨。

贺聿生挑了挑眉道:“我现在可是病人,还不能享受点特殊待遇了?”

312|指挥(H)

绘子真不明白他每天都在想什么,同样贺聿生也好奇,眼见那嫌弃几乎要溢出眼底,他终于动手。

女孩本就被他半拥着在床上,被忽然这么一拽,距离更贴近,两人鼻尖相对,气息喷洒在脸上热乎黏腻,绘子先挪开视线